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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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碧玲的話給陳婉淩造成了一定的打擊,她本以為在她和何芳的這場爭鬥中,唯一的負麵人物無疑就是何芳,至少在劉碧玲看來應該是這樣,沒想到這隻是她一廂情願的想法而已。別人根本就不在意你在工作中受了多少委屈,付了多少代價,他們隻注重結果。婉淩想到一個詞,叫做“成王敗蔻”,她以前很討厭這個詞,現在卻不得不承認,這個詞確實代表了很大一部分人的心理。

不管你所要完成的工作有多麽的不合情理,隻要不違法,就要想盡一切辦法去完成。經過劉碧玲的一番訓導,陳婉淩基本明確了工作方向,但同時陷入一種新的迷惘,她隱隱地感覺到,這種迷惘將會伴隨她整個一生。

“哎,”陳婉淩想起一件事,“你記不記得你以前曾經問我借過一本書?”

“什麽書?”劉碧玲顯然不記得了。

“就是……就是一本什麽粉紅色封麵的書。”

“粉紅封麵的書?叫什麽名字啊?”

“叫……”陳婉淩停了一下,說,“我也不記得了。”

劉碧玲聳聳肩說:“你都不記得了,那還提他做什麽?”

婉淩說:“我以為你記得嘛!”

劉碧玲說:“ 我記得又怎麽樣?你又不肯借。”

婉淩追問:“那你到底記不記得啊?”

劉碧玲說:“你都不記得了,我自然更不記得。”

婉淩知道再問下去也是白問,隻能希望事情到此為止,再不要有什麽人來問她借這本根本不存在的粉紅色封麵的書了。

暮色將合,街道兩邊的路燈霍然點亮,誰家音箱裏播放著一支舒緩的曲子,在半明半暗的天光下,聽起來格外優雅迷人。婉淩徇聲望去,綠樹簇擁的街角新開了一個小小的酒吧,要走到很近才看清它門框上用閃亮的珠子寫了兩個字“七月”,“月”字旁邊是設計得像一對情侶的高腳杯,穿著西裝的杯子半跪著,穿著長裙的杯子微微對它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