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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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淩聽了這話覺得好笑,在劉碧玲前進的仕途上,何芳不就是一塊又臭又硬的絆腳石嗎?她倒好,反倒做出同病相憐、惺惺相惜的樣子來了。更可笑的是劉碧玲,以前恨何芳恨得什麽似的,現在也做出一副“知我者何主席也”的模樣來。

何芳和劉碧玲互表了一陣忠心,又回過頭來招攬陳婉淩,說了一大堆貌似掏心掏肺的話,說得婉淩好像隻有與她們滴血為盟,才足以回報這“高山流水”的“知音”之情。

一頓飯吃下來,臨別之時,三人已是如膠似漆,在咖啡廳門口左擁右抱,遲遲不忍揮手作別,又站在冷風裏說了好些“同病相憐”的話,這才戀戀不舍地各自招手叫車。

婉淩總結何芳請客吃飯的三層意思:一是打探她和吳書記的關係;二是互相攀比服裝首飾;三是向她和劉碧玲示好。這第一層和第三層意思是有所預謀的,而第二層意思,則全然出於女人的本性,是計劃之外的。婉淩暗下決心,像這種扯淡的飯局,以後再也不去了。然而其實到了下一次,何芳叫起來,她還是不得不赴約的。

工作再難開展也還是要開展的,經過兩年多的時間,陳婉淩的宣傳片終於跌跌撞撞的拍完了。片子殺青的那一刻,婉淩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父親陳建濤,這是自她工作以來,第一份可以摸得著看得見的、實實在在的成績。

陳建濤看著女兒遞上來的碟子,笑嗬嗬地說:“好,好啊,做點實事好啊!”一邊說一邊迫不急待地打開電視準備觀看,由於太高興太激動了,居然連按了三、四下,都沒能將DVD打開。婉淩趕忙走過去幫他,看著父親微微發顫的手指,她的心裏湧起一股難以言說的滋味。

父親問她:“這片子給你們局長看了沒啊?”

婉淩說:“叫人給他送了。”

父親說:“你親自送去更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