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崗

三十一、除夕夜布然出走,冰雪天險遇不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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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不覺到了舊曆年關。沈惠貞拾掇了幾份禮物,又包了幾個紅包,放到倪布然的麵裏,柔聲說道:“該去還得去,這不過年了嗎,給人家去拜個年,也不是什麽原則問題。”

“我不去。”倪布然說得很幹脆,“我從來沒有這麽做過,以後也不會這麽做。”

“你可答應過我,”沈惠貞和風細雨地說,“這會兒怎麽又吃了槍藥似的!”

倪布然瞪大眼望著她,不解地問:“我什麽時候答應你的?”

沈惠貞笑笑:“真個兒沒心沒肺,沒肝沒脾的,求人辦事那會兒怎麽嘴不硬了!”

倪布然這才想起來,在求她為梅雪女兒聯係學校時曾經答應過她,事情一旦辦成,他公選的事,一切行動聽她的指揮。但一細想,好像也不是無條件地答應她的,那當時提的條件是什麽呢?他嘴裏哼哼著,心裏在想,就想起來了,他說:“我是答應過你,但我還有一句話,‘隻要合理,而且不違背我做人的原則。’現在你的要求不僅不合理,而且違背了我做人的原則。”

“咱們不貧了,哦,”沈惠貞像哄小孩似的,而且一本正經地說,“考試考察過去都這麽長時間了,你這事一直定不下來,肯定是有原因的。俗話說夜長夢多,時間一長,什麽事都是會發生的。所以,你也不要老抱著老黃曆,認為你是第一名,就高枕無憂了。”她看倪布然洗耳恭聽的樣子,就接著說,“我聽說,周斌為這事跑過幾趟省城,聽說還跑過北京,人家是卯足了勁,擺出了一副勢在必得的架式。你連拜個年都懶得動,我看這個年一過,什麽都變了。”

“別人怎麽做我不管,我的臉皮沒有那麽厚,所以你也不要逼我。”倪布然也正爾巴經地說。

“真拿你沒辦法。”沈惠貞無奈地說。

她的無奈是一時的,她並沒有放棄她的努力。在此後的幾天裏,她或直截了當,或旁敲側擊,或迂回包抄,凡能使的招數她都使了,可就是沒有打動倪布然的心。反而使他的逆反心理日益強烈。這樣的說服與反說服戰一直進行到年三十下午,倪布然最終受不了妻子的軟磨硬纏,憤怒地對她說:“你這是成心不讓我過這個年。那好,我走!”說完便憤然離開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