階梯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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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馬梓筠在小賣鋪購買雜貨時有意難得地詢問了一下老板娘陸芳菲的近況。老板娘沉默了半晌,歎了口氣:“哎,一言難盡,可憐哦。”她說這包工頭起先對於陸芳菲一家確實還是不錯的,後來陸芳菲的父親的病情久拖不愈,他照顧得也發疲了。加上陸芳菲也搞到了手,感覺也就是那個樣,對陸芳菲及其家人的態度便也開始變得敷衍冷淡。錢呢還是在出,可是三天兩頭就會和陸芳菲吵上一架。有兩次喝多了酒,更有幾次被陸芳菲逮到了通奸的痛腳,惱羞成怒之餘,嘴巴上講不過,據說還動了手。這包工頭本來就有一大堆搭子,出手又是出了名的豪爽。那些女人都視他為自己床榻上的豪客,大家各取所需,相安無事,豈會因為他有了個法律名義上的妻子而收手?在她們看來陸芳菲出現的唯一意義隻不過意味著他隻是又多了個女人而已。大家依舊還是隻要做到各取所需,相安無事即可。這個有求必應的男人本身就是予取予奪的公共型金礦和油田,隻要自己浪起來、瘋起來、討好他、奉承他、哄他快活、讓他開心,金礦的金子和油田的原油就會源源不斷地為己所用。至於他有沒有成家,身邊有沒有合法妻子,直接無視,他本來也就不是那類沒本事的隻配乖乖被某一名女人獨占的窩囊男人。新婚雖然不久,包工頭卻早已膩味了陸芳菲的寡然無趣,更厭倦了她的整日浮於表麵的憂鬱。他的性子本就是風流,暴發之前最下賤的女人見到他也是唯恐避之不及;如今卻是苦盡甘來,一躍翻身成為了北口鎮出了名的場麵人,各路風流女子對他是趨之若鶩。要他不做快活人,一心隻做老實人,那簡直就是與虎謀皮。光頭哥一開始還多少有些避嫌,畢竟自己是已婚男子了。還裝模作樣地抵擋了一陣,情婦們的手機號他的確也狠下心刪除過。可是他自己號碼不換,又同在一個小地方,人家過幾天就又都殺回來了。而且出於下流女人天生的歹毒心思,明知他結婚了,就更加**裸地勾引他,無所不用其極。他自認為盡力地抵禦了一陣,也想著做個天天在家陪陪老婆,喝喝茶的居家好男人,可惜始終都是功虧一簣。既然無法阻擋那些風流娘們的繼續勾引,相比雖然賢惠淑嫻可同時對於自己也意味著責任與重擔的陸芳菲,他與那些浪**女子本就性情更為相投。在一起吃喝打牌、卿卿我我多麽快樂賽神仙,他也就逐漸地還是遵從內心的原始本能了。加上感覺對於陸家的付出也不可謂不多,到了目前還是一眼看不到頭。他回家見到這麽一大堆神情可憐巴巴、全部指望他的人就心煩,越煩厭就越往外麵躲。一開始還半遮半掩著不讓陸芳菲知道,後來索性故態複萌,大明大方地拉著那些情婦鎮裏鎮外地到處快活了。陸芳菲管也管不住他,說多了就被打。他自己四處遺情,倒是像看犯人一樣將陸芳菲看得很嚴,像防賊似地防著她們一家。陸芳菲平時身上一分錢也沒有,據說是包工頭怕她拿去貼補娘家和忍受不了家暴離家出走,有意對他實行經濟封鎖。陸芳菲的所有行蹤都必須第一時間向他請示匯報,他以照顧陸芳菲父母的名義請了個近親來當保姆。美其名曰貼身照顧,實則就是變相的監視。那刻薄的老女人不僅依仗著包工頭的恩寵在陸芳菲家人麵前趾高氣揚,即便在陸芳菲麵前也是氣焰囂張,欺負她的年輕軟弱。她克扣盤剝,虐待著陸家一家,自己暗中倒是刮取了不少包工頭的油水以貼補自己不爭氣的兒子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