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春樓!”“去夢春樓啊!”馬賢又喝醉了,一下酒席,就手忙腳亂朝著攙扶他的腳盆亂打亂吼。“別開玩笑了!”麵對眾人,腳盆一笑,把老兄背回了縣衙。
幾天來,縣城像過年一樣熱鬧,龍燈、采蓮船、皮影戲、嗡琴戲,唱遍了城坊的隅巷陌,廂官坊長們處處都把英雄知縣馬賢請到場。馬賢來者不拒,白天和大家一齊熱鬧,晚上參加各種酒宴,和主東抱著脖子灌酒,場場酩酊大醉,又落了個親民知縣的好名聲。
這些天,馬賢除惡務盡,更成為縣人的美談。一些多年偷盜、搶劫、強奸的歹徒,街鄰告一個,義軍抓一個。市曹天天砍頭,留下了數十大攤幹了的黑血。四城門上,都掛著一排盛著罪犯人頭的竹篋子。三瘋子一夥變著法子殺人,在河灘上剁手腳、淩遲、活埋。三瘋子有權有勢,強占了兩個女人,把她們的丈夫以亂黨罪剝了皮,街鄰知道有蹊蹺,亦看不慣這些殘暴的殺人方式,但哪個敢說不?縣城有惡跡的人逃了個精光,路不拾遺,夜不閉戶。
以前搬到鄉下的街鄰踴躍回了城,大家看見安穩的時局,無不大喜過望,已關門的店鋪,鞭炮齊鳴開了張,招夥計、攬貨物,準備擴大買賣,趕好日子大幹一場。一些鄉下人也有事無事往城裏跑,看看消滅宋官府後的新鮮,開心呼吸自由空氣,吃碗麵,逛逛街,買點針頭線腦,心裏揣個快慰回家。
馬賢從酒裏醒來,突然想起父親重振家聲的吩咐,哈哈大笑著把純金家神牌,供奉在家裏,焚香化紙安了神位,行了三跪九拜禮,先祖要顯靈保佑他坐江山了。馬賢雖然覺得當知縣有味道,但卻不知道除了殺人,還要幹什麽?身邊要有個像張喜、旺叔那樣的人就好了。“啊!好什麽,難道他比菩薩還靈?”馬賢又在家裏敬了個菩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