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兩日、三日……暴雨嘩啦啦的下,沒完沒了。
老天爺下雨下上了癮,完全沒有考慮到地球上還有九百人急著趕路,氣得陳勝吳廣直跺腳,真想將老天戳幾個窟窿。
大澤鄉就在今天的宿州市大澤鄉鎮,漁陽則是現在的北京密雲,從大澤鄉到漁陽有一千八百裏遠,步行需要四十天,期限越來越緊雨卻越下越大,陳勝每天數著日子,算著行程,搓手跺腳,焦慮不堪。
又過了十多天該死的雨終於停了,領軍的兩個都慰拿著皮鞭火急火燎地驅趕大家上路。陳勝深知大雨剛停,道路泥濘,九百人的隊伍一旦上路,馬匹、糧草、器械必然陷於泥潭寸步難行,於是好意提醒說等路麵稍微幹一些再啟程吧,當下最為緊要的不是趕路,而是向朝廷稟明情況請求延期。
兩都慰指著陳勝的鼻子大罵你小子敢阻攔我的軍令!知道嗎,依我大秦律法失期者斬,你不怕死?
陳勝無言以對。
九百人也嚷嚷起來,路這麽滑怎麽走呀,再說我們打濕的衣服都還沒幹呢,裝在包裹裏會發黴呀。
兩個都尉見大家都反對上路,無奈隻好同意再等三天,但放出狠話:三天後誰還阻攔,殺無赦!
陳勝意識到兩個極其嚴重的問題,一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按時抵達漁陽了,二是自己已經得罪了都慰,即便及時趕到漁陽,也難免被穿小鞋,鴻鵠之誌將化為泡影。
但同時,陳勝又發現一個激動人心的好苗頭:九百人對兩個霸道都慰極其不滿,不少人有了逃亡的念頭。
曆史上著名的“陳吳謀義”就在這樣的背景下發生了。
“今亡亦死,舉大計亦死,等死,死國可乎?”陳勝說我們今天逃亡是死,造反也是死,都是死,還不如為了國家而死。吳廣早就厭惡這個讓人窒息的社會了,見陳勝有造反之意,連忙嗯嗯嗯地點頭,哥,我跟你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