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華的視線有些模糊,隨手抹了一把眼睛。
“眼淚?我的?我怎麽哭了?”阿華有些奇怪——自己不應該為女人哭。
但是,淚水突然像斷了線的珠子,啪啦啪啦止不住地往下掉,伸手去抹,卻越抹越多,很快,變成了泉湧,幾乎完全遮住了視線。
艙內彌漫著強光彈特有的硝煙。
阿華的身體尚在空中,就看到艙蓋下一個30歲左右的男子,留著板寸,身體歪倒在轉角,胸口和脖子上各有一個彈孔,血已經流出兩三米,一支79式輕衝丟在一邊。
艙內的突擊隊員一把抓住阿華的身體,把阿華拽進了艙內。
萍萍被綁在一把靠背椅上,四肢被捆在椅背和凳子腿上,嘴被膠帶封著,長發遮住了半邊臉,顯露出來的另一半顴骨有一塊淤青……此時正瞪大雙眼看著進來的人。
汪洋先到一步,已經走到萍萍身邊,伸手撕下了萍萍嘴上的膠帶。
“老公,老公,我在這裏!”萍萍也被強光彈閃著了,尚處於致盲時間內,但憑直覺,她知道是阿華到了。
“乖,我來了,別動!”阿華三步並做兩步來到萍萍身邊,伸手輕輕地捧起萍萍的臉。
汪洋正俯身檢查萍萍身下是否還有炸彈之類的東西。
“安全。”汪洋說了一聲,掏出軍刀隔斷了萍萍的繩索。
萍萍呼地站了起來,一把抱住阿華,但她對強光彈的致盲好像並不在意。
“老公,嗚——他們打我,嗚——我沒哭——嗚——我知道你會來救我的,嗚——”
萍萍哭得像個在幼兒園受了一天委屈的小女孩,阿華被哭得心一陣陣地發酸。
“乖,沒事了,我把他們都殺了!沒事了。”看著萍萍衣著尚算完整,阿華多少安心了一些。
“好了,乖,不哭,聽我說,他們有沒有給你打針或者吃什麽東西?”阿華把萍萍慢慢又按回了椅子,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