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东怀心神不定地坐在办公室里,脑子里乱成了一团。就在这时候,那两个警察又来了,他不耐烦地看了看他们,也没有打招呼,自顾自地盯着电脑屏幕看,实际上,网页上写的什么,他根本看不进去。
苏镜见他这副样子,呵呵笑了起来,他拉过一把椅子,在原东怀身旁坐下,也不说话,笑嘻嘻地看着他。这是一场耐力的比拼,虽然原东怀已是囊中之物落网之鱼,但是他必须从气势上压倒他,让他毫无反击之力。
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在苏镜的逼视下,原东怀渐渐沉不住气了,他终于嚷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说呢?”
原东怀激动得嘴都哆嗦了:“我……我怎么知道?”
苏镜掏出几粒蜡丸,往他面前一放,说道:“认识吗?”
“不认识。”
“哈哈哈,我上午不是刚给你们看过吗?”
原东怀一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苏镜看他一副失落落魄的样子,知道他的心理防线已经彻底崩毁了,只听他突然大声叫道:“我没有杀人,我告诉过你们,我没有杀人。”
“上午那两个药狗贼认出了你的声音,10月25号晚上,你冒充警察没收了他们五个装着氰化钾的药丸;10月26号,有人在你包里发现了几粒药丸。”
“谁告诉你的?”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苏镜冷冷地笑道,原东怀已经承认了。
原东怀继续大叫着:“难道她不该杀吗?我们从大二开始恋爱,一起上课,一起自习,一起看电影,毕业后又一起来到顺宁,一起进了电视台,八年了,八年的爱情,在她眼里却一文不值。为了一个什么破主持人,她竟然那么无耻地脱下了裤子,为了她所谓的理想,她出卖了爱情。好吧,我忍了,谁没有理想呢?这个社会本是如此,到处都是潜规则,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在潜规则面前,我们无处可逃。我原谅她了,虽然很屈辱,但是我原谅她了,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整天还人模狗样地在电视台进进出出,见了李国强,我还要像个孙子一样点头哈腰。我忍了,不是吗?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爱情,这点痛苦又算得了什么?可是……可是我没想到的是,宁子晨这个虚荣的女人,为了钱,竟然到处脱裤子,无耻啊,肮脏啊!我恨不得杀了她,剥了她的皮,把她每个毛孔都洗干净!八年了,我不忍心,我要劝她,让她回到我身边,我告诉她我不会嫌弃她的。可是,可是她的心早已变了,她已经不是原来的宁子晨,这个粗俗的女人,眼里除了名和利,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于是……于是……我终于把她杀了。”
苏镜听着原东怀痛心疾首的自白,心里对他竟然充满了莫名的同情。邱兴华一直低着头,刷刷地记着笔录。
原东怀继续说道:“25号,我又跟宁子晨吵了一架,我说我爱她,可是她却很不屑地嘲笑我,还说我执迷不悟。我再也忍受不了了,我要杀了她。我知道最近药狗贼很多,我知道他们用的就是氰化钾,于是晚上的时候,我就在湖山镇的大路口守着,看到两个人骑着摩托车,扛着一个袋子,这种人基本上就是偷狗贼了,我就跟了上去,果然很顺利地就拿到了药丸。可是……可是……我毕竟,毕竟……我不该爱她,这种人根本不值得我爱,可是我没办法,当我看到她的时候,我还是不忍心下手,我简直生不如死,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我跟她说,如果她不回到我身边,我就杀了她,她说我没用,说我没有杀人的胆量。那天是28号,后来苏楚宜来找她配音,她把屁股故意一扭一扭的,我本来还没有下定决心,可是看到她那骚屁股,我再也忍不住了,她的粉盒就放在化妆台上,于是我把一个蜡丸捏碎,把里面的氰化钾全都放进去。好了,我说完了,杀人偿命,我本来想一直掩饰,但是毕竟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们还是找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