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镜和邱兴华再次登门拜访秦小荷,她刚刚冲完凉穿着一身睡衣,头发上的水珠还没有干。苏镜发现这个女子虽然长得不怎么样,身材倒是凹凸有致。他呵呵一笑,说道:“秦编辑,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扰您。”
“没事,我睡得很晚。两位警官又有什么事啊?”
“首先我得诚挚地说声抱歉,我这人有时候口不择言,”苏镜搓着手,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措辞了,虽然他说得没错,但是那样的话确实伤人,“这个……关于我说偷盗犯的事,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秦小荷的脸色红了红,说道:“苏警官,其实……其实……我应该感激你的。如果换作别人,我也许早就被抓了,但是你却建议我去看心理医生,所以,所以……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苏镜爽朗地一笑,说道:“既然这样,咱俩就算扯平了,哈哈哈。不过,我想问一下,这个……我好像从来没有当面说你是偷盗犯的,你怎么知道我说过的?”
“是简易说的。”
“哦,果然是他!”
“他也没有明说,但是我知道说的就是我。”
“他是怎么说的?”
“当时我们不是在开改版讨论会吗?你叫了几个人出去挨个问话,简易一回来就说:警察说了咱们这里不但有一个杀人犯,还有一个偷盗犯,一个勒索犯。”
“然后呢?”
“然后我们制片人说,没有证据不要乱说话。简易说了句:‘我可没乱说,这是警察说的。’然后就不说话了。”
“那天都有谁在开会?”
“我们制片人、主持人、简易、严昭奇、原东怀、苏景淮、叶守蓝、米瑶雨,还有其它几个编辑、导播和摄像,还有我。”
“当时简易说出那句话后,开会的人都有什么反应?”
“当时大伙全都愣住了,然后开始叽叽喳喳地议论,而且怀疑地互相打量。”
“当时苏景淮的表现有什么异样吗?”
“他就坐在我旁边,还乐呵呵地看着我问:‘你是偷盗犯,还是勒索犯?’我没搭理他。”
“其他人的表现有没有什么异样?”
“我不知道,我当时心里好紧张,我担心大伙都知道我就是那个小偷,所以一直不敢看别人。”
苏镜沉思片刻,再也问不出更有价值的东西了,于是说道:“谢谢,打扰秦编辑了,我们该走了。”
离开秦小荷家,苏镜又拨通了简易的电话:“简导播,还没睡吧?”
“没呢,苏警官,有什么吩咐啊?”
“你住哪儿?我们马上过去找你,想问几个问题。”
苏镜是这样想的,就是因为简易的那一句话暴露了苏景淮的行踪,而那句话是苏镜说给简易听的。换句话说,苏景淮是被苏镜害死的。
他做了这样的假设:凶手在10月28日直播时,发现导语有异动,但是当时并不知道为什么。直到简易说起栏目组里有个勒索犯,凶手马上就会想到自己也被勒索了,但是那时候并不知道是谁在勒索自己。而警方那时候不知道凶手遭到勒索了,那为什么会断定有勒索犯呢?肯定是之前这人就勒索过别人,于是凶手想到了导语的异常变化,当时看到“黑天鹅宾馆、图永强”几个字并不知道意味着什么,可是联系宁子晨的为人,凶手便可以马上断定,宁子晨也被勒索了。而能操作导语的,就只有苏景淮一人了。虽然说,勒索凶手和勒索宁子晨的,可能不是一个人,但是哪怕只有一丝的可疑之处,凶手还是果断地干掉了苏景淮,毕竟这样可以减少一点威胁。
简易的房间非常凌乱,地上的鞋东一只西一只的,**的被子卷成了一团,电脑桌上的烟灰到处都是。见到苏镜和邱兴华,简易热情洋溢地招呼道:“两位警官夤夜来访,真是荣幸。”
苏镜也没有跟他客套,说道:“我们开门见山吧,说完就各睡各觉。”
“哈哈哈,好,不知道苏警官要问什么。”
“昨天你们栏目组开改版会议,当时你跟我谈话之后回到会议室说:‘警察说了咱们这里不但有一个杀人犯,还有一个偷盗犯,一个勒索犯。’请问,你为什么要在你们开改版会的时候说这事?”
“呵呵呵,”简易笑道,“这个……不能说吗?”
“你把这么耸人听闻的事情一宣布,肯定引起很大的反响吧?”
“是啊,当时会议室就像炸开了锅一样,而且每个人都互相打量来打量去的。后来是杨宇风厉声制止了,大家才停止了交头接耳。”
“你当时是站着的吧?”
“是。”
“你肯定会观察每个人的面部表情喽?”
“那是,说这事,我就是要看大伙都是什么样子的。”
“你看到谁的表情不自然了吗?”
简易笑了笑:“要说不自然,我记得秦小荷的脸特别红,苏景淮过于兴奋了,他转来转去看每个人的脸。还有……我们的主持人欧阳冰蓝好像……怎么说呢?似乎太大义凛然了,她也是转着头看看大伙,但是其他人的表情有的是嘻嘻哈哈的,有的是充满了惊奇的,但是,欧阳冰蓝的眼神似乎有股仇恨。”
“仇恨?”
“这个……你知道,人的眼神是很难描述的,同样一个眼神,在不同的人看来会有不同的意思,所以……我也知道我用词是否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