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連長從1號坑道給秦明揚派來一個排。這個排是幾個連隊湊起來的,都是些經曆了血與火,幸存下來的戰士。
一個個渾身上下都是硝煙的痕跡和硝煙的味道。但是他們的眼睛都是亞洲人特有的黑色鐵礦一樣的黑色。當他們抬眼時,就放出秦明揚希望看到的光。那不是狂熱,是堅定,是越經過血與火的錘煉越加耀眼明亮的光。
秦明揚一把抓住帶隊過來的四連副連長周昌平:“跟我來!”他把周昌平帶到陣地下自己的觀察位置,指著戰場,給他講了自己的戰術。
周昌平是個抗戰時期就與日本鬼子拚刺刀出了名的悍將,聽到他的話就雙眼放光:“沒上陣地就聽到了你的大名。好,我聽你的,我這就去組織人分突擊小組。條件就一個,我要帶一個突擊小組。”
秦明揚遲疑了一下。
周昌平頓時嚷起來:“兄弟,我們可是平級,你不同意,我可以決定!”
秦明揚倒笑了:“那麽,我可不可以提個條件?”
周昌平點頭:“說!”
“突擊時,上哪個突擊小組由我確定!”
周昌平想說話,敵人的炮火又猛烈地覆蓋上來了。秦明揚大聲地吼道:“記住!最危急的時候上共產黨員!我不會讓你逃避,我也不允許自己逃避!”
周昌平一把抓住他的手:“好!我聽你的!”
整個高地就像一個高速運轉的熔爐,隨著炮火和血的流淌,更瘋狂地高速運轉起來。
敵人的進攻又上來了。
周昌平搖搖頭:“美國兵比不上日本人。但是,這樣的衝鋒也要我們付出巨大的代價!”說罷,他扭回頭進入了坑道。
敵人這次來得更猛了。
但是,一切正如秦明揚所預料的一樣,這樣的衝鋒令他們的士兵死得更多。一輪手榴彈上去,就會有一批美軍死傷。
可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雖然誌願軍的犧牲比這個比例小得多,然而,每次衝擊都有戰士倒下。秦明揚眼看著美軍攻得越凶,自己的戰士就損失得越多,不由得自己又拿起了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