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爾比諾已經有六十多歲，他有著一雙宛如刀刃的小眼睛，目光淩厲，似乎無時無刻都在打量算計。他的鼻子呢，又尖又小。滿頭的白發，人中與下頜均留著胡子，與那蒼蒼的白發一樣，已經發白。他的生命也如這白色的發絲一般，垂垂老矣。他與青年對話時不停地咳嗽著，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呼哧呼哧”的聲音此起彼伏。
青年不禁想到了韓愈《祭十二郎文》裏的一段話。
“吾自今年來，蒼蒼者或化而為白矣，動搖者或脫而落矣。毛血日益衰，誌氣日益微，幾何不從汝而死也。”
烏爾比諾說完之後，便用手指向另外一個房間。
青年率先走了進去，這間屋子要明亮得多，最後一縷斜陽的光芒照進來，整個房間泛著淡淡的紅暈。
雖然青年的目光與烏爾比諾對視，可是他的餘光貫穿著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他從口袋裏取出了一個東西，是一塊手表，他沉聲道：“我希望能用這個換一些錢。”
烏爾比諾接過了手表，仔細地打量著，良久後才道：“這塊表大概能夠換一千米金，你確定要典當了嗎？”
“什麽，才一千米金，這是我前段時間買的表，當時我花了兩千米金啊！”
“抱歉，先生，這個我管不著，它在我這裏就值一千米金，當然了，按規矩我會為你保留一個月，一個月後你隻要再添加五十米金就可以拿回去。”
烏爾比諾很聰明，這塊手表已經歸他莫屬了。青年口稱這是前段時間買得表，那麽就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可能是他辛辛苦苦攢下的錢，著當然不可能，這種人不會在無法保障生活的基礎上去購買奢侈品。那麽就是第二種可能了。買這塊表是因為他在賭場裏贏了錢。顯然，他最近的賭運不佳。而以後，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青年咬牙切齒地說道：“好，一千米金就一千米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