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船工走後，張船頭坐到炕沿邊，“周卓啊，你可願意跟我一起去冒險，出船打漁？我們這有個小霸王，一直橫行漁市，霸占船隻，每個月出船，回來以後都要上交一百到三百斤不等的魚，要是交不上，就收回船，不讓我們出船打漁，整個東江省的船，都是由他們把控，我們不單單要交魚，還要按時交船的租金，眼下我是魚交不上去，船的租金也沒有，隻能拚死一搏，去冒一把險，雨天的魚全都冒出水麵，一網下去得是平時的幾倍多，但是這天陰晴不定，一旦風浪大極容易翻了船，更何況電閃雷鳴的，此去必是九死一生，你若是不願葬身汪洋，就搖一搖頭，你若是願意和我去，就點一點頭。”
周卓嘶啞地發出微弱的聲音，“張…大哥，我…你…不用…出船，你…這有…電…話嗎？”
張船頭聽到周卓能說話，用力地去聽周卓斷斷續續的聲音，急切道:“有，村頭的商店有電話，你要打給誰。”
周卓說出一串電話號碼道:“讓他…盡快…來……”
張船頭記下電話號碼道了聲好，也不顧外麵的磅礴大雨，快步地跑向村頭商店，電話打通後，是一個女人接的，“喂？你是哪位？”
張船頭問道:“你可認得周卓嗎？”
電話那頭傳來咣當的聲音，沉默無聲，張船頭急道:“喂？能聽見我說話嗎？”
電話那頭哽咽道:“我，認識，他在哪？”
……
張船頭回到家，看著躺在炕上的周卓說道:“電話打通了，對方說她叫林巧月，她說現在就往這麵趕來。”
周卓安心地閉上眼睛準備休息。
張船頭搖頭歎道:“小夥子，你說你年紀輕輕的，怎麽就惹上了小霸王呢，等你家的那口子來了，你倆遠走高飛吧，他呀，心狠手辣，做事從不留餘地。”
周卓嗓子難受，不願說話，隻是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