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凡!張雲凡!”
門口傳來咚咚咚的急促敲門聲。
迷迷糊糊中,張雲凡聽到了一個無比熟悉的聲音在叫自己的名字。
這個聲音張雲凡太熟悉了,他聽了這個聲音幾十年,閉上眼睛都能萬分肯定就是白玉昂。
但是音調又有一點陌生,自從十幾年前老白升成重案一組的隊長之後,就算是和張雲凡在私下喝酒,也很少用這樣輕快的語調和自己說話了。
原因並不是因為老白升官之後架子就擺起來了,而是隻屬於他自己的感情開始變得淡了。身邊的熟悉的緝毒警察殉職或是家屬撕心裂肺的吵鬧聲,不知從什麽時候起,老白的笑臉變得越來越少了。
就算是假裝強顏歡笑,張雲凡也很容易能看出老白腔調中缺失的東西。
大腦感覺一陣眩暈,張雲凡吃力地睜開雙眼,緩緩從**坐起來。右胳膊邊,一張無比熟悉但是又陌生的木頭桌子出現在張雲凡的視線裏。
眼前的蠟黃色木桌已經有明顯褪色,沒有灰塵,也沒有蜘蛛網。
桌麵上的木皮被歲月刻出一道道深深的皺紋,有的部位已經掉皮暴露著它充滿年代感的獨有紋理。桌子上,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張雲凡的警服。
這張桌子,正是張雲凡和姚雪晴沒結婚前的家具。
張雲凡不可思議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確定自己沒看錯這張桌子。環顧四周,屋子周圍的牆壁,身下的被褥,甚至是頭頂的老式吊燈都是自己十幾年前沒結婚時的樣子。
怎麽可能?我不是死了嗎?這怎麽可能!
張雲凡不敢相信眼前這些自己曾經的老舊東西。
“張雲凡?”
老白的聲音又從自己臥室門外傳進來。
張雲凡努力讓自己的大腦保持鎮定,可是眼前的一切讓他既激動又害怕。
我應該是沒死成,老白他們給我開了個玩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