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来的太突然,沈斌毫无准备。
但眼看情况如此,他立刻跪倒在地。
“老将军,我冤枉啊。”
“此事与我毫无关系。”
可杜铁牛见父母安康,再没了顾忌,直接将自己被威胁之事一股脑说出来。
“老将军,都是因为沈斌威胁我,叫我这样说,不然我父母性命堪忧。”
“没想到我依他所言办事,他却仍要杀我父母。”
“幸而上天保佑,我父母安康,也叫我有机会将真相说出来。”
“我根本不是流匪,只是一个庄稼汉,是沈斌叫我假冒流匪陷害安大人。”
萧老将军乐了。
这可真是峰回路转。
他扭头看向明渊,却发现明渊面色如常,似乎毫不惊讶。
萧老将军怀疑明渊早就知道此事,所以早做准备。
不然怎么就那么巧,杜铁牛前来攀扯,他的父母就得救了。
没错,这的确是明渊做的。
早在拿到那些所谓的证物信件之时,明渊就知道流匪那边也是一个突破口,
从刘老四那里得知,杨明航曾托他联系过真正的流匪。
只不过眼下情况,他们很难找到真正的流匪,只能推出一人假扮。
他派魂殿中人暗中观察众世家的举动,果然发现沈家偷偷绑了老两口。
今日杜铁牛前来,完全在明渊的意料之中。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不觉得惊讶。
萧老将军和苏语嫣对视一眼。
“好你个沈斌,竟敢欺压百姓,强占土地,强抢民女,罪大恶极。”
“甚至还诬告知府安大人,种种罪行累加,简直罄竹难书。”
“来人呐,快把这个沈斌给我压起来。”
沈斌眼看着黑虎军向自己走来,慌张不已,立刻向段玉楼求救。
“段公子,快救我呀!”
毕竟今日之事都是段公子指使他做的。
段玉楼彻底傻眼了。
沈斌这个废物,都说要他找好人选,莫要在此事上出现波澜。
没想到他做事竟这般不干净。
现在众多百姓下跪,齐齐恳求公主和老将军严惩沈斌。
证据确凿之下,他如何救人?
段玉楼当即决定要舍弃沈家。
“你居然还敢叫我救你,我真没想到你竟是这般人,做出这等恶事来。”
“说不定刺杀公主之事也是你做的,老将军定要明察。”
沈斌彻底傻眼了,没想到段玉楼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心狠。
在此关键时刻直接将他舍弃。
他可不是杨明航,仰仗段家提拔上来的。
他沈家也是贺州鼎鼎有名的大家。
“段玉楼,算你狠,竟敢这般诬陷我!”
“明明是你指使我做的这些事,刺杀公主的那些杀手也都是你派去的。”
老将军挑了一下眉。
“哦,原来此事还与段公子有关系,看来只能请段公子也随我们走一趟了。”
段玉楼虎着脸。
“我与此事无关,明明是这沈斌见我不帮他,故意攀咬我。”
只是可惜,萧老将军才不信他的狡辩。
直接叫黑虎军将沈斌和段玉楼二人全部抓起来,关到公主府的牢狱之中。
韩争锦眼睁睁的看着两人被押走,却也无可奈何。
就在此时,段玉楼突然回头冲他喊了一句。
“定要找我二叔查明真相。”
韩争锦了然,点了点头。
杨明航一直冷眼旁观,等到人群散去,才呵呵笑了出来。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之前还在想怎么扳倒段玉楼,没想到眼下见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如今,段玉楼和沈斌都被抓了。
世家里能说得上话的便只剩下韩争锦一人。
他也不过仰仗段玉楼鼻息而已。
再将此人解决掉,世家力量必然为他所用。
到那时,他再也不用怕世家驱使。
只是还没等到他想办法对付韩争锦,韩争锦却连夜启程去了别处。
他窝在府衙之中,只等着他们斗个两败俱伤。
萧老将军这头的确很为难。
沈斌那里倒好,有众多百姓可以指认他。
百姓们见到公主和萧老将军将沈斌收押起来,纷纷踊跃向他们提供证据。
就盼着能将沈斌治罪。
但段玉楼并未直接参与压榨百姓之事,都是从沈斌那里给他供给。
所以可以指认他的只有沈斌一人。
沈斌被关在牢中之时,还大声叫嚷着,觉得别人动不了他。
可两日的严刑拷打后,他也察觉出自己性命堪忧。
所以很积极的就将这些世家龌龊事和盘托出。
苏语嫣越听越心惊。
这些世家们各司其职,几乎将贺州的百姓困于鼓掌之中,毫无出头之日。
若是他们今日不来,真不敢想象贺州的百姓还会经历什么。
这等龌龊之事,连萧老将军听了都心惊。
有了沈斌的指认,老将军想要将段玉楼一起定罪。
还特邀城中百姓参与庭审。
想让百姓们也出一口恶气。
等萧老将军罗列完一系列罪名,可段玉楼仍旧梗着脖子。
“我不认,这都是沈斌那厮故意陷害我,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如果你们想定我的罪,那便拿出证据来。”
安之有些紧张,因为他们的确没有能定段玉楼罪的证据。
她扭头看向坐在一旁的明渊。
虽然与明渊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她已经养成一个习惯。
那就是遇到困难之时,下意识去看他。
只要他的神色淡定,似乎万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她也就不用担忧了。
周围的百姓窃窃私语,一个个神情激愤。
所有人都知道,段玉楼虽没在明面上参与其中。
但他是这些世家背后掌控之人。
搜刮百姓的钱大部分都进了段家口袋。
可百姓们也拿不出证据。
段玉楼早就料到眼前情景,呵呵冷笑。
“你们就算将我绑在这里又如何,拿不出证据,就休想定我的罪。”
“你们若想对我屈打成招,或者是强扣罪名,我段家可不会同意。”
“今日我话就放在这里,你们谁都动不了我。”
萧老将军拍案而起。
“混账东西,你真以为这贺州是你段家天下,我今日还非要动动你不可。”
“来人呐,给我用刑。”
就在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一个尖锐的声音。
“我看谁敢动我的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