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广公刚才还表现的十分急切,现在却又游刃有余起来。
既然那蠢货还没醒。
不管他是真活着还是假活着,只要让他永远都醒不了,说不出话不就好了。
“还多谢你给我提供的情报,看来应该是你身边的丫头将那蠢货带走了吧。”
“你放心,我会替你找到她,然后叫她进来陪你。”
“至于那个蠢货,既然没死,那这次就死的利索一点。”
说着便离开了。
明渊侧头向旁边看了一眼。
“出来吧。”
从旁边的牢房中走出一个少女,少女竖着高高的马尾,面容娇俏。
只是可惜这般美丽的小脸上却满是震惊和不敢相信。
“我说的没错吧,杀害申恒文的就是你的干爹,也是你最信任的人。”
陈灵儿跟着申伯伯他们抓住了明渊,本来想回房间休息。
却见一个年轻人鬼鬼祟祟过来找她。
原来那年轻人是牢中的狱卒,收了明渊的钱,叫她过去。
说是有话要说。
陈灵儿只觉得不可思议,这贼人杀人害命,竟然还敢找她。
她当即拿着双剑走了出去。
不管他说什么,自己先给他两剑,就当帮干爹出一口恶气。
可来到牢狱之中,就听到对方说,真正杀害申恒文的人是她的干爹。
她当然不会相信。
虽然申恒文这人是混账了一点。
但干爹也算看着他长大的,情义非比寻常,怎可能会亲手杀了他。
她心想干爹说的果然对。
这个明渊就知道蛊惑别人。
他定然是想要脱罪,所以欺骗自己。
就在这时,有狱卒慌慌张张跑进来,说是干爹来了。
陈灵儿高兴不已,正想拉过干爹跟他对质。
可明渊却让她先躲起来。
“你不是相信你干爹吗,既然这样,不如听听他私下里说的话。”
“然后,你就知道该相信谁了。”
陈灵儿发誓,她半分都没有相信明渊。
可她也不知怎么回事,竟真的躲到了隔壁牢房中。
然后就听到了干爹说的话。
她怎么都不敢相信,从小将自己抚养长大的干爹竟是这样的人。
明渊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刺激她。
“我只是见你心地善良,应该不知道身边人的所作所为,所以好心提醒。”
陈灵儿的眼泪当即便涌了出来。
“你是故意告诉我这些,我不信,我不信干爹会做出这样的事。”
说着便跑了出去。
在她离开之后,狱卒们摇着头围了上来。
“明公子,我就说你白费口舌。”
“陈灵儿与陈广公亲父女一般,就算知道她干爹是坏人,也不会帮你对付他。”
“是啊,若她真去陈广公面前闹一番,反而还会暴露了你。”
这些狱卒正是整个县内难得有良知的人。
也正是因为他们有良知,看不过去陈广公做的事。
所以才被进谗言,贬为狱卒。
他们本来早就认命,甘愿留在这牢狱之中,一辈子不见光。
总好过那些硬要抵抗,最后丢了性命的人。
可谁想到,今日竟碰到了明渊。
瞬间让他们燃起了希望。
所以看似他们是收了明渊的银钱,实则都是真心帮助他。
罗务勇被关在稍远一些的牢房中。
虽然与大家离得较远,但他也在努力参与大家的话题。
“是啊,恩人,我看那丫头认贼作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明渊知道大家也是担心陈广公会对付他们,所以安慰道。
“你们放心,她虽然一时有些接受不了,但不会告诉陈广公这边的事情。”
陈灵儿失魂落魄的回去,便撞见干爹陈广公带兵出府。
“干爹,你要去哪?”
陈广公身后带着的是郊外兵。
只是申博通那老贼还在提防着他,只拨给他三百人。
“我自然要去追击那些贼人,也要将恒文的尸体带回来。”
他叹了口气,神情十分悲伤。
“恒文在世时,我总是盼着他成才,管教他,对他严厉。”
“没想到有一日我竟亲眼看着他惨死。”
“当日我没救下他,今日必要夺回他的尸身,帮他报此仇。”
陈灵儿看着面前的干爹,忽然像是不认识他一般。
“可是我听那个叫做明渊的人说恒文还活着,我们……”
陈广公打断她。
“那贼人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我亲眼看着恒文惨死,你莫要听他胡说。”
说着,便带着身后的兵走了。
一直到此时,陈灵儿才彻底的死心。
她和申恒文关系不深。
此时听到他活着的消息,都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期盼他真能活着。
可干爹从小看着申恒文长大。
如果像他所说那般对申恒文有感情,怎么会这般无动于衷。
反而听到她说申恒文可能还活着的消息,眼里透露出来的却是厌恶和憎恨。
如果她没看错,那眼神中还有隐隐的杀意。
她竟头一次见到干爹这副模样。
莫非之前自己所见到的都是假的?
今日给她的打击太大了,她竟然良久都回不过神来。
只是可惜,陈广公出去搜寻了整整一晚,也没找到那行人的消息。
第二天一大早,申博通便来到牢房之中。
他昨夜几乎是昏睡过去,却经常被噩梦惊醒。
一想到自己惨死的儿子,他便痛苦不堪。
“我儿究竟在哪里?若你不说出我儿下落,我就杀了你。”
明渊仍旧很坦然。
“你的儿子虽然被救活,只是暂时还没醒来。”
“等他醒来,自然会送他回到府衙,你们父子就能见面了。”
事已至此,申博通已经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陈广公信誓旦旦说他儿子已死,实乃他亲眼所见。
可明渊却说他儿子还没死。
“你既想让我相信你,那就让我看一眼我的儿子,我自然就知道谁真谁假。”
明渊刚要说话,牢狱大门一响,陈广公带着人走了进来。
“大人不必与他浪费口舌,待我好好拷问一番,就不信他不开口。”
身后的人递上来一大堆的刑具。
陈广公拿起一柄长长的烙铁。
“你一刻不说,我便送你一个字,等什么时候把你这身上烙满了,你自然就会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