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渊这次独自出去要线索。
当时,在宋文侯府外。
他看见阿梁曾与府中一个仆从使眼色,便知这两人必定有联系。
所以又偷偷回去,盯着那仆从。
果然见他鬼鬼祟祟,从花园一角挖出几样东西,然后偷溜出府。
他找到一处无人的地方,想将怀中的东西扔掉。
明渊立刻上前,将东西截了下来。
打开一看,是用锦布包好的碎碗片,和一张原本装着毒药的油纸包。
这可是重要线索。
明渊立刻带着人和证物回到府衙。
杨成高兴坏了,只要拿着这些证据,此案就可以结了。
这才第二天而已,他就能将此案了结,他果真是天纵奇才。
可明渊却摇了摇头。
“只是可惜,那仆从却被人灭了口。”
杨成一愣,这才反应过来,明渊的确是自己拿着包裹回来的。
他带回来的人是一具尸身。
“那仆从死了?怎么回事?那岂不是无人能够指证阿梁?”
明渊眉头紧锁,他难得会出现这样的失误。
当时,他接下那仆从怀中的布包,不过打开的瞬间,一个利箭破空而来。
等明渊想要过去救那仆从之时,已经晚了,只能看到利箭穿他而过。
那仆从临死之前,只一直念叨一个名字。
“二爷,是二爷。”
宋文侯家几代单传,府上没有能被称为二爷的人。
所以明渊也不知他念的人是谁,他只能先让魂殿去查。
而他自己则带着布包回来。
杨成虽然有些心塞,但有线索总比没有好。
况且有了物证,就已经能够证明阿梁的嫌疑最大。
“阿梁现在咬死不承认是他杀人,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明渊皱着眉头想了想。
暗中灭口的人既然能将时间把握的那么准确,就说明他一直盯着那奴仆。
说不定他就是宋文侯府上的人。
“我们回宋文侯府上,好好搜查一番。”
“我想,阿梁和那仆从既然把这么重要的证物藏起来。”
“就说明他们想留个后手,威胁驱使他的人。”
“有一些事,只要他们做了,定会留有踪迹,我们过去好好查查。”
宋文侯正在府中顺气,听闻杨成和明渊又来了,当即怒不可遏。
“他们欺人太甚!已经把我儿奴仆全带走,不好好调查,为何又跑这来?”
“快带我出去,我看他们还要说什么?”
宋文侯几乎是冲出去的,还没来得及说话。
杨成便让人将那布包和死去的仆从摆在最前面。
宋文侯一看,当即倒吸一口冷气。
这不是他府上的奴仆,为何会变成这副模样?
“你居然敢杀我府上的人?你未免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我要去找皇上。”
杨成急忙拦住他。
“侯爷莫要生气,这人并不是我所杀,而是被灭口了。”
他将之前询问出来的供词拿出,又将这布包和死者之事一一讲清。
“死者临死之前一直喊着是二爷所为,我并不知道二爷是谁。”
“但发生这些事,已然可以证明世子的死必有蹊跷。”
“侯爷,真凶就是阿梁,不过他们也是受人驱使。”
“我们只想进入府中,调查出更多的线索。”
宋文侯沉着脸,满脸都是震惊,他喃喃道。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明渊眼神一闪,看来这宋文侯定然知道些什么。
“侯爷莫不是知道这二爷是何人?”
宋文侯一震,连忙摆手。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说着便向府内跑去。
杨成眼看着大门要关,急忙带着跟官兵跟过去将门顶住。
“此事涉及到世子死因,我们必须要进里面搜查。”
可宋文侯仍旧强硬的将门关上。
杨成看着紧闭的大门,有些泄气。
看来是没法从府中得到什么线索了,他只能寄希望于阿梁开口。
于是又回去审问阿梁。
但审问了整整一晚上,仍旧什么都没问出来。
一大早,杨成打着哈欠走出牢狱,差点与迎面跑过来的官兵相撞。
那官兵顾不得整理仪容,直接跪倒在地。
“大人,不好了,宋文侯他在家中自杀了。”
杨成开始没有反应过来,愣了好一会儿,才像突然回过神来。
“你说谁自杀了?”
“宋文侯,而且他还留了遗言,说是大人徇私枉法,他以死明志。”
杨成差点瘫倒在地上,幸好一旁的官兵手疾眼快扶住他。
宋文侯无官无职,但好歹是一位侯爷。
他以死明志,震动朝野。
只怕是他有嘴也讲不清干系了。
“快带我去看看。”
可他刚走出府衙大门,就看见明渊与齐聚宝的背影。
而这俩人面朝着府外,府外却是大批士兵。
大皇子坐于高头大马之上。
“杨成,宋文侯以死明志,状告你与真凶勾结,罔顾王法。”
“我是奉父皇之命来审此案,你要跟我回去调查。”
明渊回头,只见杨成面色惨白。
这下,即便他能断情此案,也改不了下入诏狱的结局。
而且若是他被抓起来了,就没人能为魏峰申冤。
杨成眼看着士兵向自己走来,他突然卯足劲抓住明渊的胳膊。
“明公子,你一定要救我出来,一定要救我。”
明渊点点头,杨成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大皇子闻言,忍不住出言嘲讽。
“此次案件我是主审,你若要求也该求我。”
“莫不是你被吓傻了?此案都惊动了父皇,你竟然去求一个普通人。”
皇上一大早听说这件事,当即震怒。
他让大皇子当主审,与刑部尚书杜尚文和刑讯司司卿杨柳形成三堂会审。
务必要将此事调查清楚。
杜尚文和杨柳都是些老顽固,不知变通。
大皇子本不愿意同他俩一起办案,他更想自己审理此案。
但皇上的意思也很明显,若是他不愿意,便让三皇子过去。
于是,大皇子只能妥协。
很快,京都府尹杨成被大皇子带走的消息传遍了京都。
有些敏感的人已经嗅到了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有些地下赌坊甚至已在暗中设赌局。
就赌这次大皇子抓了杨成一事,到底能不能给其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