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甚多眼神紧紧盯着宛若翔的寝宫方向,突然向后退了两步。
他正打算快步冲进去,就突然被人扣住肩膀。
扭头一看,竟然是明渊。
明渊将小公子拉到自己身后,拱手说道。
“见过王子殿下,您误会公主的一片苦心了。”
“她并非因为与您抓的罪犯有交情才会提出质疑,她是为了月族王。”
宛若翔一愣,有些奇怪,这事情是如何扯到父王身上。
明渊看了一眼也在发愣的宛若云,继续说道。
“她身为公主,有权维护月族律法公正,更有权维护王族尊严。”
“若是被别人知晓,月族的王子因为罪犯的一句话。”
“不问前因,不仔细调查,就将一个无辜之人抓起来。”
“只怕会觉得月族王室尊严**然无存,觉得月族王威信不在。”
此话一出,宛若翔镇定的脸上透露出惊慌。
而宛若云和阿布甚多都用崇拜的目光盯着明渊。
两人同时在心中暗暗佩服明渊,真不愧是大周人,嘴皮子就是厉害。
惊慌过后,宛若翔暂时镇定了下来。
他才不会承认自己被一个大周人的话吓得浑身发抖。
“你少拿父王来压我,我将阿布甚热带回来,就是为了调查此事。”
明渊见状,只得摇了摇头。
“你若真想调查,就不会将云庆林发往边境。”
“只认阿布甚热的人都被你调走了,这不就是一个必定的结局吗?”
宛若翔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他确实想将此事变成必定的结局。
他想要将阿布甚热定罪,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想法,只不过无人敢说出来。
没想到明渊居然这样直截了当的说出此事,还用此事反过来质问他。
他顿时有一种威严被践踏在脚底的感觉。
“大胆,我乃月族王子,你一个大周人居然敢在此质问我。”
“别以为父王赐你一个御用医士的身份,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我告诉你,月族王室尊严不容践踏,你敢侮辱我,来人,把此人拿下。”
他知道父王有意维护明渊,但这人在他寝宫面前侮辱他,确实触碰到了王室尊严,怕是父王想护着他都难,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将明渊和阿布甚热同时捉起来,一下子打掉宛若云的两个臂膀,看他还如何嚣张。
那些侍卫们立刻冲上前,将明渊包围起来。
阿布甚多见状,立刻站在明渊面前想要保护他。
当然,他很快就被阿然推到了一边,有阿然在,这些侍卫根本不敢上前。
从始至终,宛若云只是静静站在一旁看着,眼中还透着淡淡的嘲讽。
宛若翔不明所以,他那个妹妹对这大周人多有维护,为何此时这般镇定?
难道是她觉得有那个会武功的小婢女在,自己的人就动不了这大周人?
宛若翔沉着脸,看那些侍卫不敢上前,更加怒火中烧。
“你们这些废物还在等什么?还不赶紧把他给我抓起来。”
侍卫们相互看看,不敢忤逆王子的命令,只得一股脑的往上冲。
明渊却突然后退半步,从怀中拿出一物。
有侍卫看清那东西,当即惊得放下手中佩剑,膝盖一软就跪倒在地上。
于是,越来越多的侍卫跪倒在地。
宛若翔站在稍远处,看见此时情景,满脸惊讶。
等他看清明渊手上的东西,更是不敢置信。
“这是我父王的令牌,为何在你手上,难道是被你偷取了?”
明渊上下抛了抛令牌,这令牌果真管用,月族王诚不欺他。
“这是你父王亲自给我的,让我随便行事,说见令牌者如见他本人。”
“王子殿下,这令牌代表你父王,难道你见到你父王的时候不跪下行礼吗?”
宛若翔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拳,脸色难看极了。
“这是父王的王族令牌,怎么可能给你一个大周人,你对我父王做了什么?”
明渊见他还是不肯相信的模样,轻飘飘说道。
“我为你父王治病,可你却总要找我麻烦,所以你父王便把这令牌给我。”
“王子若是不信,大可以派人去问问月族王,看这令牌是不是我偷的。”
宛若翔确实不信,但他也确实不敢去问父王,因为他害怕得到肯定的答案。
为什么会这样?父王为什么会这般厚待一个大周人?
他慌乱中将目光对准了宛若云,眼中满是嫉妒和仇恨。
一定是宛若云在父王面前说了什么,他一向疼爱她,必然万事都答应她。
可连代表自己王位的令牌都能交给一个大周人,父王真是糊涂。
宛若翔渐渐闭上了眼睛,只觉得心下一片冰凉。
永远都是这样,不管他做什么,在父王的眼里就是比不上妹妹。
在父王心中,妹妹永远排在他前面。
这就算了,如今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一个大周人,都可以排在他的前面。
宛若翔第一次有了一种被父亲抛弃的无力感。
失望,痛苦,伤心过后,就是浓浓的嫉恨。
他慢慢弯下膝盖,半跪在地上。
即便他表面上像是丢了魂魄一般,眼神空洞。
可在他的心中,却已经被巨大的耻辱感笼罩住了。
“孩儿宛若翔参见月族王令牌。”
阿布甚多被眼前的反转惊得张大嘴巴,事情竟然还能到达这个地步。
他扭头看向明渊,明渊给了他一个去院里的眼神。
阿布甚多秒懂,点了点头,感激的抱拳,然后立刻冲入宛若翔的寝宫之中。
宛若翔能感觉到阿布甚多从自己身旁跑进去,但他已经无力阻止。
现在根本不是阿布甚家归属谁的问题,而是为何父王要将令牌给明渊。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面前的青石板,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阿布甚多冲到王子寝宫,可他冲进来就泛起了迷糊。
他之前从未来过这里,根本不知道阿姐被关在哪。
他有心想要问一下过往的奴仆。
可这些人虽然躲在院中,也知道门口发生的事。
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压根不敢多说什么,不过也不敢阻拦他。
阿布甚多只得自己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