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皇上八珍在禦,宜思德將無醉也,何日飲不足,繼之長夜。甚則沉醉之後,持刀弄槍。
以皇上妃嬪在側,宜思戒之在色也。夫何幸十俊以開騙門,溺愛鄭氏,儲位應建而未建。其病在戀色者也。
以皇上富有四海,宜思慎乃撿德也。夫何取銀動至幾十萬兩,索潞綢動至幾千匹,略不知節。甚或拷索宦官,得銀則喜,無銀則怒而加杖。皇上無宜自解,何以信天下,而服沂之心耶!此其病在貪財也。
以皇上不怒而威畏,宜思有忿速懲也。夫何今日杖宮女,明日杖宦官,彼誠有罪,置以法律,責之逐之可也,不必杖之累百,而不計其數,竟使斃於杖下。此其病在尚氣也。
皇上誠嗜酒矣,何以禁臣下之宴會;皇上誠貪財矣,何以懲臣下之饕餮;皇上誠尚氣矣,何以勸臣下之和衷。
中心思想就是:殿下您這個病,就病在了酒色財氣上,喝酒傷胃、好色耗精、貪財亂神、尚氣損肝,您這樣成天喝酒、玩女人、撈錢、發脾氣,您不生病誰生病?還用各種側麵證據佐證了皇上喝酒玩女人等問題的真實性。
這篇文章簡直把萬曆皇帝罵成了卑鄙下流、無恥****、生性惡毒的敗類。
萬曆從收到這封奏疏開始,徹底瘋了,於是就開始罵人,把大理寺卿叫來罵,把申時行叫來罵,把楚凡叫來罵,把監察院叫來罵,一份奏疏也不看了,午覺也不睡了,午課也不上了,太後也不看了,妃子們也不見了,完完整整的罵了十天。
如果說明朝言官罵人很正常,皇上一般不批評,那麽上一次的王值罵皇上事件已經算是極限了,打打屁股小懲大戒一下已經可以說皇帝非常的隱忍了,可是你這次把皇上直接說成了酒色之徒,無恥之徒,實在是太過分了,就算不是皇上,即便是個走卒,你這麽罵他,說不得也要給你一個嘴巴子吧?何況是皇上,辦,必須辦,這樣的人不辦了,我萬曆還怎麽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