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漢死了。
死在了柏斯卡隨手撿起的一塊玻璃碎片上,他的脖子被分成了兩截兒,噴湧出來的溫熱血液染紅了地板。
柏斯卡的手在顫抖。
看得出來,這是他第一次親手了結別人的性命,否則的話,他絕然不會這麽緊張。
我的思緒有些恍惚:依稀記得,很久之前我第一次幹這種事情的時候,整個人承受著極大的心理負擔,那種重如山藍的壓力,一不小心就能把人壓垮……
“結束了。”
見我出神兒的模樣,七號拍了拍我的肩膀,用略帶不滿的語氣提醒我道。
“嗯。”
我點點頭,隨即命令兩個隊員飛快地處理完了事故現場。
現當下,我們是在別的國境執行任務。
做事還是得低調一些的,尤其在鬧出人命之後,務必得迅速清理現場,否則,這種事一旦傳開,必定會驚動當地警署。
那樣的後果,對於執行任務的我們來說,是極為不利的。
我手底下的隊員可都是專業人士,清理這種現場對於他們來說,不過小菜一碟,當然,這個清理的過程是有些不堪入目。
不過十幾分鍾之後,這個小小的房間已經恢複了原狀。
嗅著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我看了一眼柏斯卡,此刻的他,還沒有從剛才血腥的場麵中回過神來,憤怒依舊占據著他的理智。
他緊緊的攥著那塊了結了醉漢性命的玻璃碎片,絲絲鮮血順著他的指尖低落。
“讓他鬆手。”我對語言學家說道。
語言學家點了點頭,立即便把我的話翻譯給了柏斯卡聽。
聞言,柏斯卡像是從睡夢中驚醒一樣,猛的鬆開了手,玻璃碎片從他的掌心掉落在地,叮當一聲,柏斯卡身軀顫抖著後退數步,直到後背撞在牆上,才抬起頭,朝著趴在我腳邊的女人喊了一聲。
我知道,他是在呼喚他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