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陸,湘省,沙市。
公交司機婁威剛剛送完乘客,準備收車。
現在已經是夜裏10點。
他身心俱疲,隨便灌了口礦泉水,吃了口麵包,便準備停車回家。
然而,正此時。
嘀嘀!
嘀嘀!
清脆的車喇叭聲響起。
一輛輛公交車開著大燈,從公交車站駛出,向沙市的高速路駛去。
婁威看到這一切,目露詫異。
“這是幹什麽?”
“不是已經要收車了嗎?”
他打開車門,詢問一名同事。
“老李,你們這是去哪兒啊?”
隔壁公交車搖開車窗,老李探出身子,笑著道。
“你沒聽說嗎?大行山的居民已經要向我們內陸轉移了,現在剛剛到達高速路口。”
“軍車還要回去繼續幫居民搬家,所以我們這些人打算到高速路口,去接這些居民來我們沙市。”
“真的?”
婁威眼睛一亮,熱血澎湃。
“當然,很多出租車,大客車都已經過去了,去得晚就幫不上,忙了你要不要去?”
“去,當然要去,你先走吧。”
“好嘞!”
同事離去。
婁威坐在駕駛座上,激動非常。
大行山的遷徙工程,牽動著大夏所有民眾的心,各行各業都獻出了自己的力量。
一方有難,八方支援。
想要讓同胞們度過這場劫難。
婁威同樣如此,隻可惜他隻是一名卑微的公交車司機,本以為自己幫不上忙。
沒想到現在竟然有了機會。
不過,在去之前,他還要給家裏人打一個電話,匯報一聲。
畢竟現在天色已晚,讓妻兒在家裏等著,也不是太好的。
很快,電話撥通。
婁威將剛才的事一五一十說出,並提出自己想去高速路口幫忙。
忐忑詢問道。
“媳婦兒,要不你先睡吧,我保證幫完忙之後馬上就會回去。”
“你不用保證,我又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
電話中,婁威妻子溫柔道:“你去吧,能幫人家就盡量多幫一下,畢竟,我們都是同胞。”
“嗯嗯!”
婁威連連點頭,眼眶通紅,開著公交車就向高速路口駛去。
現在已是深夜,路上本應該車輛稀少。
可此刻,卻是燈火輝煌。
無數的車燈交織在一起,照亮了黑夜,溫暖了人心,他們都是要去沙市幫忙的。
燈火如織!
這樣溫暖的畫麵,大夏已經許久不見。
很快便有人將這一切都給拍了下來,傳到了網上。
網友議論紛紛,熱血澎湃。
都被這溫暖而又團結的國家所震撼。
紛紛響應,要開自己私家車去幫忙。
而且還要無償做貢獻。
一點火焰連成大海。
在這浩瀚而又蒼茫的人心麵前,大夏高層們也感動非常,越發堅信國家能夠渡過難關。
一定能在這場浩劫麵前,堅韌地生存下來。
不過,高層也知道眾生疾苦,在這世間活著本就不容易。
內陸交通署,連夜發布公告。
會為這些無償獻愛心的人們開放綠色通道。
同時,他們為大行山居民付出的一切資源,交通署都會全力補貼。
絕對不會寒了人民的心!
……
大夏忙忙碌碌,上到達官貴族,下到普通百姓,都在為生存而奮鬥著。
與此同時,李華也在辦公室中緊張無比,根據衛星圖的推測,以及前世的記憶。
他幾乎可以斷定,這場席卷大行山的地震就要在本月發生。
他們必須要加快速度,在地震發生前,將所有人安全撤出災區。
好在大夏民眾極為配合,很多人也都知道政府的難處,主動選擇了遷徙。
今天晚上,遷徙說不定就能夠完成。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這是一場足以震撼全人類的偉大工程。
他能夠參與其中,也頗為自豪。
咚咚咚!
咚咚咚!
一陣陣敲門聲響起。
李華打開房門,看到一名鬢發微霜的老人正站在門口,麵色肅穆。
染滿風霜歲月的臉上盡是憂國憂民。
“郎老,您怎麽來了?”
“快進來喝茶!”
李華滿臉訝然,慌忙將對方迎入辦公室。
這位老人正是大夏工業署署長,郎天佑。
身兼重任,一心為國。
自從知道浩劫即將來臨之後,便主動請纓,接受了末日堡壘的修建工程。
要知道這個工程頗為龐大,難點極多,接下這個工程,就意味著要承擔起整個大夏的責任。
但郎老卻沒有半分畏懼。
帶著工業署的研究員,一下撲到了大山之中,夙興夜寐,風餐露宿。
吃住都在大山裏麵,每天都在焦急的趕工程,否則也不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將末日堡壘計劃完成20%。
因此,李華對這位郎老佩服至極。
眼見郎老那疲憊無比的模樣,也不由心疼道。
“郎老,辛苦您了。”
“要不然您還是休息一段時間吧,大夏離不開你。”
“不行,絕不能休息!”
李華話音剛落,郎老便悍然打斷。
“我隻是個糟老頭子罷了,如今祖國需要我,人民需要我,為國捐軀又如何?”
“現在時間緊迫,而末日堡壘也剛剛打好了地基,我哪有時間休息?”
“今日過來,也隻是想問你一件事。”
“什麽事?郎老請說,我必言無不盡。”
李華滿臉嚴肅,幹脆回答。
而郎老也毫無拖泥帶水的意思,一雙虎眸緊盯李華。
“李指揮,我沒有不相信你的意思,隻是大行山的地震真的會發生嗎?”
“果然如此!”
李華歎息一聲,內心苦笑。
他就知道這位老人一心為公,即使來找自己,也定然不是為了什麽私事。
於是,他深吸口氣,麵色肅穆。
“毫無疑問,這場地震會降臨的,而且會在本月降臨。”
郎天佑看了李華許久,原本精神奕奕的神色瞬間垮了下來。
疲憊,倦怠,還充斥著濃濃的不甘。
“11級的地震,堪稱毀天滅地。”
“我們千難萬難,才將末日堡壘的地基給搭起來,這場災難過後,豈不是要將一切都給毀去?”
此刻,郎老痛心無比。
他本是大夏的一座山,可現在,這座大山似乎也要有垮塌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