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鋒怒吼一聲:“護駕!”
怒吼聲還沒落,冷箭從四麵八方射向路中間的馬車,劈裏啪啦像下雹子一般砸下來。
三個暗衛帶著裝成車夫的冷鋒嗖嗖出現在馬車旁邊,四人各占一角,將馬車團團護住,阻擋冷箭傷到車裏人。
飛白處於小個子被牽連致死的慘痛中無可自拔,冷箭嗖嗖的紮到車上,紮到地上,紮到派來的細作身上,紮到樹叢裏的貧苦百姓身上。
年輕的老的人們開始哀嚎,冷箭插進人們單薄的身軀,然後帶著血肉從身體的另一側紮出來。
滿目的紅色讓飛白臉色發白,胸口發悶。她目光空洞的,腳步沉重的一步步走向地上還溫熱的‘人’,如果地上血肉模糊的那個東西還能被稱為人的話。
冷箭從飛白的身邊嗖嗖飛過,刺破了她的臉,劃破了她的衣服,紮進她的血肉。飛白卻像不知道疼痛一樣,不慌不忙的跪坐在漢子身邊。
小個子的腦袋破破爛爛,滿臉紅白,恐怖的讓人惡心,根本想不到這是不久前還笑的靦腆的男人。
飛白抬手摸向他的臉,抹掉那些溫熱粘稠的東西。黝黑的臉漸漸露出來,死不瞑目的臉上透露著興奮,雙眼大張著透著欣喜,屍體手裏緊緊的抓著錢袋子,那是他們所有人的希望。
那麽樸實的一個漢子,樹叢裏膽小的人們,那麽活生生的人轉瞬之間就變得冰冷,變成碎肉。
血肉橫飛,鮮血很快就給大地鋪滿了紅毯。
明殤看著滿地鮮紅中的白色,瞳孔一縮,心髒像被一隻大手抓住,使勁一疼。
一隻弩箭直奔飛白的胸口,飛白毫無所知,距離太遠,明殤來不及救援,當即扔了自己的最喜歡的鎮紙出去,金石在飛白的胸口相撞,發出嗡的一聲,讓魔障中的飛白微微一晃。
明殤不顧暗衛的阻攔,幾步就奔到飛白身邊,衣袍一揮擋住越發密集的箭,將迷茫中的小貓圈進懷裏就向後退回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