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看下来，宋阳眉头紧张，惊慌失措。他原本不多的社会经历，再一次被猛烈冲击。
记录在再卷宗中的关于姜歌的过往，着实有些怪异。
不对，是她整个人都很怪异。
于此，宋阳心中对她的不信任，再次提高一个程度。
‘看来，于队说的没错，不该和那个女人牵扯很深，我真该死，竟会因为一个疯子的话，去怀疑于队。’
“哟，在看什么？姜歌的卷宗？怎么了？突然想了解她了？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上次我跟你说的很清楚了。”
于洋忽然出来在宋阳的背后，突然说话吓了他一大跳。
他抖了下，然后才无语道：“于队，你吓死我了！”
说罢，他便关闭卷宗，道：“队长，我其实比较在意，你上次给我说过，后来姜歌发生了很多事情。”
“没错。”他点头：“你应该完全了解‘木乃伊男’和‘幼稚女’的故事了吧？作为事件的主人公，姜歌自那以后，便被关进了精神病院。”
“八岁？进精神病院？”
宋阳皱眉，“这不太符合未成年人保护法吧？”
“确实不太符合。但她的情况太复杂了，所以只能暂押在精神病院，然后进行心理辅导。”
于洋回忆了下，继续道：“本来，经过好几年的心理辅导之后，她确实变好了许多。”
“所以，她便在那个时候，被好心人给领养了。”
“一切都很顺利。”于洋开口：“但，领养的第一天就出了问题。”
“什么问题？”
“领养她的夫妻，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
“自杀。”
宋阳听完回答，略微皱眉。
自杀？
“调查的结果就是自杀吗？”
一对领养女儿的夫妻，显然不会自杀，如果真有自杀倾向，福利院并不会同意领养。
当然，这其中或许存在一定的主观性。但这种可能性，肯定不高。
“原本说自杀，虽存在一定的疑点，但搜查官并没有找到实质性的证据证明这一点，所以就按照自杀来结案。”
于洋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但后来，怪事发生了。”
“什么？”
“又一家收养姜歌的家庭，自杀了。或者说不是自杀，而是死了。”
于洋声音变得奇怪。
“死了？不会死法和第一家一样吧？”
“不一样。但搜查局仍旧没找到任何的证据，所以，也是按照自杀来结案的。”
宋阳的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即便十多年前，各方面探案手断都没如今这么先进。
但，不至于两件案子如此雷同。
于洋示意他不要打断自己，他似乎也陷入回忆当中。
“再之后，又发生了三起以自杀来判定结果的案子，而且，每一起案子，都是和姜歌有关系。”
“第五起案子之后，姜歌被管控起来了，管控的理由是，发生的这么多起案子，她都是当事人，所以，必要的调查是必须的。”
“诡异的地方就在这点。”
于洋看着宋阳，“所有的案子，都和她没关系。”
“你们应该在第二起相似案子发生的时候，就对她彻查。”
于洋解释：“你以为搜查官没搜查她吗？肯定也搜查过。我听前辈们说过，他们真的是仔仔细细，一分一毫的调查过。”
“然而，依旧没发现，甚至在她被下一对夫妻领养这段时间中，他们每天都在跟踪调查，根本没用。”
“一直到第五起案子出现，即便姜歌再怎么无辜，搜查局也不能再放过她了。”
“调查结果呢？”
“你看她现在活的好好的，就知道了，搜查局最后也没证据证明这一切和她有关系。”
“所以就把她放了？”宋阳不可置信的问道。
“对。”于洋点头：“我听前辈说过，因为没证据，所以把她给放了，不过，当年似乎还发生过什么大事，搜查局没有更多的人力去调查她，就快刀斩乱麻，放过了她。”
“还发生了大事？什么大事？”
“忘记了。”于洋一笔带过。
“你这脑子，还能记住什么？”宋阳没好气的道。
“小伙子，注意你说话的语气，嗯？我可是你队长，反正我看你没啥事，今天下午，再去巡逻吧。”于洋盯着他。
“队长，我错了，你放过我吧！”宋阳哭丧着脸道：“况且，我还在查案子。”
“能力越大，责任越强。”于洋拍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你可以。”
他转身离开，留下宋阳满脸无语。
‘官大一级压死人呐！’
叹了口气，他再次将目光落在姜歌的卷宗上。
确实，后续的内容，如于洋说的那样。只是，因为是十多年前的卷宗，很多都没有详细记录，而是简单的一笔带过。
譬如第一桩案子，讲解的很详细，而到了第二桩，第三妆，便是很简略。
一直到最后一宗，卷宗突然像是中断了似的，就一句话。
〖确定案子同姜歌无关，结案。〗
‘太简单了些！’
宋阳叹口气。
这些陈年旧案的卷宗，的确就这么简单。他也是知道的。
别看现如今康县歌舞升平，但退回去十多年，各种暴力犯罪案子层出不穷。
虽然大多数案子都找到了凶手，但仍旧有一些案子，因为过去破案方式简单而没有抓住凶手。
“嗯？这是什么意思？”
卷宗最后有一句话，吸引了宋阳的注意，那是姜歌的一段供词。
〖我的脑中，被用力地塞进那个画面。
——我正仰望着波纹摇晃的水面。明亮的天空，是因为满月高挂的缘故？但感觉似乎身在水中，视野相当模糊。看来月光无法穿透至水底，四周昏暗，我只能很勉强地看到周围有很多类似影子的物体摇摇晃晃地浮动着。〗
大多数案子的供词，都是以第一人称来汇编的，所以，看见这段供词的格式。
宋阳便知道，那是姜歌的供词。
只是，这段供词的意思，看起来异常的悚然。
似乎想起什么，他再次翻看姜歌的供词，果不其然，在每一桩案子的最后，都有一段话。
而且，还是女人留下的奇怪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