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阳很不想承认，姜歌又一次的拿捏住他了。
即便她的话中满是谎言，但，仍旧每一次能够给他提供线索。
姜歌这个女人就像是他的金手指似的，总是能在关键点上给他致命的“温柔”。
准确来说，宋阳很明白姜歌说的话不真，却能因为她说的话找准线头，然后顺藤摸瓜的找到真相。
现在的299案，线头在哪里？
——未知药品。
只要查到药品，那边可以追本溯源，找到生产药品的商家，以及买药品的人，还有可以理清楚药品的成分和效果。
即便他很不想听她说，但却只能咬牙往肚子里吞。
和这个女人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稍不注意，就会被她带进去坑里面，比如上次的污蔑于队便是如此。但他似乎别无他法。
“是什么？”宋阳问道。
“哼！”
谁知，那边仅传来一声冷哼。
宋阳明白，他懂。
他咳嗽两声，蛮不好意思的道：“对不起，刚才我说话的声音太大，冲撞到你，着实抱歉，只是药品这条线索，对我的作用很大，希望姜歌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把名字告诉我。”
他说要心头就后悔了。
自己这和杨白劳有什么区别？
卖主求荣？
唯一让他觉得安慰的是，他这是为了破案。
“告诉你也可以。”满足的姜歌带着笑意：“这种药品，叫做‘EBQ’，是一种还未上市，处在研发阶段的药品。”
“甚至，这种药，并未在药监局备案，所以，你们搜查局内部，应该也查不到具体的信息。”
“从我朋友那里得知，这种药品是一种极度不稳定的药品，它的成分由KA元素组成。”
“KA元素？这是啥？”宋阳一脸懵逼。
“简单来说，这种元素，可以让人引发混乱，导致精神丧失。”
“所以，那299人，就是因为吃下这种元素的药品，才导致变成了行尸走肉？也就是说，他们不是被洗脑了？”
宋阳触类旁通，瞬间明白。
“这也是另一种层面的洗脑。”记者强调。
她继续：“而且，你肯定对KA元素的源头会很感兴趣。”
“怎么说？”
“KA元素，是一种新型元素，不在元素周期表上，是K元素和A元素碰撞形成的新元素。”
“你别给我解释这些，我听不懂。”宋阳听见她说这些，一阵头大。
“简单来说，K元素和A元素，便是暗物质的组成元素。”
“你说什么？”
宋阳脑海中闪过一阵晴空霹雳。
如果记者说的是真的，那便意味着，所谓的KA元素，就是暗物质，而它的源头，就是教授。
“不可能，教授的暗物质，就是暗物质，没有以字母来命名元素，你在瞎说。”
宋阳冷静下来，反驳道。
“那是因为教授发表的科学论文，为了满足国人的阅读习惯，所以把暗物质组成元素称为暗物质元素。”
“而在国际上，暗物质的组成元素就是KA元素，所以，暗物质又被称为KA物质。”
“你撒谎不打草稿！教授都死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咯。”宋阳没好气的反驳。
“如果我说，教授并没有死呢？”
记者语不惊人死不休。
“姜歌，你还记得你自己的名字吗？”宋阳沉声问道：“最近你的行为举止，和最初我遇见的你，完全不同，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我看过你的卷宗了，上面你说你自己是从未来来的，我现在很怀疑，那就是真的，你难道真的是从未来穿越而来的吗？你说的话越来越奇怪了，奇怪到我完全无法理解。”
“你总有一天会理解的，希望那天来的时候，我们都还活着。”
她又说了句，宋**本听不懂的话，和那天说的话一样。
他开口：“既然我无法理解，那你就原原本本的将一切都告诉我，我相信我有能力，可以判断，你说的是真是假。教授已经死了。”
“宋阳，看来你还是没做好准备。”记者忽然变得语态轻松起来，笑嘻嘻的道：“宋大搜查官，快去查案子吧，我要去吃宵夜了。”
说罢，他就直接挂掉了电话。
宋阳满脸无语。
他躺在**思索。
假设记者没撒谎。
那真相是什么？
‘记者的卷宗里面说，必须要阻止陈峰教授，为什么呢？是因为他的研究会导致某种不好的后果？’
‘这就像是AI智能似的，如果任由它们发展下去，那世界便会毁灭？’
“哈哈哈，我在想些什么？”
收回自己的发散思维，他继续顺着刚才的思路。
‘如果她说的为真，那教授目前都死的不能再死了，还怎么会让康县覆灭？’
‘所以，重点不是在教授，而是在他的实验结果上。’宋阳悚然，‘教授死亡，八福研究院接手了他的研究结果，所以，女人的意思是，八福会继续教授的研究，从而导致康县毁灭？’
“八福研究院！”
宋阳喃喃自语的念叨，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之前的那几个‘收集员’。
‘看起来的确不正常。’
嘟囔了句，他翻过身，‘如果教授真的还没死呢？’
‘如果教授真没死？那尸体又说明了什么？’
‘唉，累了，世界毁灭吧！’
宋阳再次翻身，嘟囔着沉沉睡去。
第二天的会议室。
专案组众人齐聚一堂。
没那么多过场。
周局抓起面前的文件，举起道：“鉴定科的最新结果，大家都看看，然后谈论下一步的行动方针。”
窸窸窣窣的翻阅声，宋阳也打开自己面前的文件，查阅起来。
很快，他便看见了死者胃中的药物检测结果。
和记者说的不错，鉴定科并未给他们说明药物的明确名字，只是说了，吃下这种药物的人，精神会陷入错乱之中，且会像行尸走肉般，任人宰割。
‘还真是这样？’
宋阳皱皱眉头，继续往下看。
文件中，已经对80%的尸体进行了尸检，所有的尸体，都呈现出一种奇特的现象。
和陈教授的尸体出现的状况一样。
举个简单的例子，明明不过死亡才一小时，但尸体呈现出的死亡状态，像是死亡了三小时似的。
这些尸体，便是如此。
明明才是前天自杀的，尸体却像是死亡了三十天似的，且这种速度还在以倍数提升。
出现这种现象的原因，法医部门还在找，不过多半和教授一样，找不出具体的原因。
除了这点外，其他的异常情况，并未找到。
而后，后面的文件，都是每个死者的基本情况。
从名字年龄性别，以及家人朋友等等，基本信息都在上面。
迷茫。
看完所有的信息，专案组的这群搜查官们都陷入了迷茫之中。
仅目前的线索来看，没任何可以突破的点。
药品药品没有，尸体尸体没有。
目击证人除了那个环卫工人，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乍看下，死者的家庭和社交关系，似乎都没什么相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