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那天下着大雨,倾盆大雨,像是要将整个人间都给灌满似的。
我坐着公交车回到家中,因为没带伞,我浑身湿透了,但我却很兴奋。
和家人团聚这种事情,不总是让人兴奋的吗?
我不知道我爸是谁?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和妈妈一直生活在一起。
她像是我的妈妈,又像是我的爸爸,更像是我的一位大龄朋友。
妈妈告诉我,爸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为此,我还为我那去世的爸爸抑郁过一段时间。
幸亏是妈妈巴心巴肝的照顾我,让我明白,我的父亲不过是我人生中的一位过客。
只有妈妈才是我的一切。
但,自从我读高中之后,我妈妈就和我保持了距离,我不知道为什么。
妈妈曾告诉我,男性和女性是两种不同类型的人类,所以,在社会角度来说,到了一定年纪,必须要分别开来生活。
我很伤心,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理她。
我根本没其他的心思,因为我不懂,我就只知道,晚上不和妈妈睡在一起,我就睡不着,整夜整夜得失眠。
以前还能和妈妈一起泡澡,现在却不能够了。
以前还能和妈妈亲密的打打闹闹,现在却不被允许了。
一直到我考上了搜查官学校,我才明白,妈妈不仅是女性还是长辈。
我对她的感情,只能是“母子”,而不能是“情侣”。
——这让我痛苦难堪。
我很明白我的心理是变态的,是错误的。但那又怪的了谁呢?
——我深知一切都要回归正规。
所以,我搬去学校宿舍住了,即便我家距离学校很近,但我依旧搬过去了。
妈妈也没说什么。
一个月我才回家一次。
虽说我也觉得必须要和妈妈保持距离,但,“回家”的想法还是让我感觉内心高兴的很。〗
〖我迫不及待的推开门,迎接我的并不是妈妈那温柔的声音,而是一片死寂的黑暗。
我认为这不正常,因为她知道我今天会回家,而往常我只要回家,她总是会温柔的穿着围裙,满脸温柔的笑着对我说:“鑫鑫回来了!”
“我讨厌你这个称呼!”
我总是会这么回一句。但我心头其实很喜欢这个称谓。
今天的我,并没有看见妈妈的声音,也没有闻到来自他身后一桌子准备好的饭菜的味道。
相反,我嗅了嗅,只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儿。〗
“凶杀案?什么凶杀案?”老魏快步问道。
他很欣赏李鑫,除此之外,李鑫的师傅,也让他帮忙照顾下李鑫,所以,他才如此在意他。
“难道你们都不知道李鑫家里曾出现过凶杀案吗?”陈国平依旧带着笑容,但语气却夹杂着一丝怀疑。
周也沉吟下:“我知道,是他母亲的案子对吧?但这和康县有什么关系?”
李鑫家中的案子,是周局压下来的。毕竟这么好的一个苗子,他不想浪费。所以,他并未吐露出他的过去。
听周也接话,老魏瞬间便明白什么,拧巴着眉头,不再说话。
曾平则点头继续道:“因为李鑫的生母,老家便是康县的人。”
〖那股令人恶心的味道,我经常在学校闻到,学校美名其曰:“练就像狗一样的嗅觉”,我觉得很扯淡。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鲜血的味道,闻不惯是人类天性,即便没有练就狗一样的嗅觉,只要闻到血腥味儿,是个人便会生理不适,也会知道那就是鲜血的味道。
但此刻,我的家里却有浓重的血腥味儿,我讨厌这个味道,更讨厌我的家里出现这个味道。
我一边捂住鼻子,一边往里边走,随着我的越来越进去,我越觉得血腥味儿像是实质化一般,往我鼻子里面钻。〗
〖我是在厨房,看见了鲜血,随着一地鲜血出现的,还有那件我每次回家都会看见的那条围裙。
怎么说呢?我觉得那不是我的妈妈,毕竟,有那条围裙的人,也不在少数,甚至还很多。
妈妈曾一脸骄傲的说她是在一堆人里面才抢购得来的那条围裙,所以,我觉得,那条围裙的穿着者一定很多。
“嗯,一定是这样的。”
我这么想着。
我是一名搜查官,而且是受人瞩目的搜查官,所以我的判断力一直都很准的。
在学校其他学生眼中,我就是“别人家的孩子”,我的成绩一直都很优秀。
所以,我知道这是一起凶杀案现场,受害者是一名看起来像是我妈妈,实际上我认为不是我妈妈的女性。
我环顾一圈命案现场,灶台上还有鲜血,看来她应该是被人用利刃从背后袭击,正中脑袋,鲜血溅射在厨房墙壁四周。
灶台上的鲜血,应该是从头上流下,落在了上面,因为那上面的鲜血呈水滴状,是高空落下鲜血会造成的痕迹。
然后她意识模糊,一只手握着铁铲,另外一只手扒拉了下灶台,上面有手印。〗
〖随着鲜血流逝越快,她的生命力也越来越少,最终她趴在了地上死去。
这便是她的死亡现场,而这也是她死后流下的命案现场。
我没有第一时间去翻她的身体,而是选择报了案,搜查官很快便来到现场,而我也被带回搜查局。〗
老魏和老赵的眼神落在周也身上,这个秃头富态男人点点头道:“确实,我知道他的母亲是康县人,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曾平却有气无力的解释:“搜查局最后调查出来的结果是,杀害他母亲的人叫王洁。”
“王洁?”
在场的县搜大脑门儿上都是一头问号,这女人的名字,经手王洁案的几人最为清楚,而没经手的也因为教授案而有所耳闻,毕竟,发布会上说杀害教授的凶手就是叫王洁。
看着众人奇怪的眼神,胡茬男贺苇冷淡的道:“和你们想的没错,杀害李鑫母亲的凶手,就是前些日子自杀的王洁。”
“这怎么可能呢?”老赵皱眉:“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现在想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已经没办法了,毕竟,王洁都死掉了,不是吗?”曾平笑着道。
“那你怎么说我们的注意力被他带偏了?按理来说,他没这个必要故意带偏我们的注意力?”周也把话题转移了回来。
“哦,你们还不知道呐,陈峰教授是他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