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员回过神来,急忙点了点头,战战兢兢的贴着墙出去了,我看了一眼吴队长说道:“吴队长,和我一起的女孩可以放了吧?”
“可以可以,我现在就让人放了她。”吴队长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直接掏出手机拨了出去,让另外的同事放了江安安,并且让人把她带到了我这边。
江安安一进来就看见躺在地上不断吐着虫子的小贺,顿时尖叫一声说道:“呀!这也太恶心了吧!你是吃屎了吗?”
小贺听了一脸的羞愤,连我都有些忍俊不禁,这丫头这句话杀伤力太强。
记录员很快就买好东西回来了,我让他取了水包着糯米,然后将土鸡蛋的蛋清分离出来,和糯米水和在一起,然后随便画了一张安神符烧掉,将符灰融入蛋清糯米水中。
“给他喝了吧。”我说道。
吴队长看了一眼还在吐虫子的小贺,然后一指记录员说道:“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喂小贺喝了。”
记录员脸色一苦,他是真心不想接这个活,奈何上司发话了,他只能硬着头皮端起碗,颤颤巍巍地来到小贺身边给他灌了下去。
于此同时,我心里沟通蛊王,将小贺体内的蛊毒给吸了回来,小贺的呕吐立刻就止住了,他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惊魂未定的他都不敢看我的眼睛。
“王先生,咱们换个地方说话吧。”吴队长看了一眼遍地的虫子说道。
我点了点头说好,吴队长直接带着我们去了他的办公司,他又是给我们倒茶,又是问我们饿不饿,墨迹了半天之后才聊起了案子的事情。
我告诉他,我之前所说都是真的,马安福的死很有可能是草鬼婆干的。
听我说完之后,吴队长的神情有些扭捏,我冷笑一声道:“怎么,还不相信这世上有草鬼婆?”
“不不不,我信我信。”吴队长一惊,连连摆手,犹豫了一会后一咬牙道:“王先生,我也跟你说实话吧,我们也不是无缘无故怀疑乌固的,一方面是因为这一次证据确凿,另一方面,是因为几年前在守木屋附近,还发现了一具尸体。”
听见他这么说,我不由得愣了愣,同一个地点发现两具尸体,现在马安福也死了,乌固的嫌疑自然是最大的。
而且事发当时我睡着了,并没有亲眼看见事情的经过,所有的一切都是乌固告诉我的,难道他是骗我的?
吴队长说着就找来了卷宗,我接过来,江安安也凑过来看。
死者是一个二十二岁的年轻女孩,是张家界最大的酒楼老板的女儿,一次和家里人吵架,女孩离家出走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当时张家界组织了好几百人四处寻找,最后还是靠着警犬找到了女孩的尸体,女孩被人给杀害了。
犯人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当时也询问了乌固和马安福,但是他们两个人互相证明,案发的那段时间,他们两个都在山林巡逻,根本就不在守林屋,这个案子就变成了悬案至今未破。
然后我又看了看现场遗体的照片,女孩身体被埋在土里,身上有许多伤痕,致命伤是被人割了喉。
我看了一眼吴队长,发现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开口问道:“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王先生的慧眼,哈哈...”吴队长先拍了个马屁,然后才说道:“说起来真是我们所里的耻辱,这个女孩的尸体带回来之后,刚做完尸检,第二天就不翼而飞了,我们调监控,却发现当天晚上的监控全部被删了,你说怪不怪。”
我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有些古怪,不过想要做到这一点,对有些人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吴队长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感同身受的点了点头,这个时候,那个小贺进来了,他径直来到我的面前,弯腰鞠躬说道:“王先生,对不起,我有眼无珠,目光短浅得罪了您,幸亏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我一马,我贺明一定铭记在心。”
看着他这副真诚的模样,我心里有些好笑,他这是被我给弄怕了,担心我是一个心胸狭隘的人,以后还会偷偷报复他。
“贺警官,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放心吧,我不是那样的人,对你下蛊也只是为了让你们相信我而已。”我说道。
贺明听了明显松了一口气,我笑了笑说道:“这样吧,我们先去找一下那个女孩的家人。”
吴队长说好,不过贺明却说现在已经是饭点了,我和江安安又被他们关了这么久,一定饿了,说要先吃饭,查案的事情也不急在这一时,说完之后贺明还对着吴队长挤眉弄眼的。
吴队长心领神会,对着我笑道:“王先生,你看...?”
我心里有些好笑,看来这个贺明还是有些不放心,这是要花钱买心安了,我问江安安饿不饿,她摸着肚子直点头,我无奈道:“好吧。”
“王大师,你看这些鱼好漂亮。”江安安指着一个硕大的鱼缸说道。
我闻言扭头看去,这是一缸锦鲤,的确非常漂亮,可是不等我说什么,其中一条锦鲤忽然一头撞到了水缸上,发出一声闷响,锦鲤身体扭动了几下,水缸上留下一点血渍。
江安安撇了撇嘴说道:“漂亮是漂亮,就是眼神不大好使。”
而我的表情却在这一刻变得凝重起来。
这一缸锦鲤实际上是这家饭店的风水鱼,代表着留财不散,康泰吉祥,可是刚才锦鲤撞血的异象却是另有玄机。
锦鲤属金,鱼属于冷血动物,它的血属阴,锦鲤这一头撞的,就让这个原本的风水鱼变成了阳金阴水,阴水之势大,主水患或瘟疫,这是代表着要家破人亡的卦象。
我默默的看着水缸里那些还没有来得及清理的血渍痕迹,显然锦鲤不是第一次撞血了,卦象如此猛烈,看来这家人当真时日无多了啊。
“王先生,您怎么了?”贺明见我站着不动,小声问道。
“没事,走吧。”我笑了笑说道。
二楼也是餐厅,以包间为主,三楼则不对外开放了,是老板一家人的休息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