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可,万万不可啊。”
看着李长青暴怒的样子,黄天化连忙出声劝阻,“陛下,定王与恭王不足为虑,他们二人现在已经是瓮中之物,只待杨大人一举从内部瓦解他们二人即可.....。”
皇帝御驾亲征,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历史上,凡是皇帝御驾亲征的战役,基本上都是必胜的战役。
就算是大秦史上,皇帝御驾亲征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而且一旦两军交战出现不可控的局面,皇帝出了事情,那整个天下必将大乱。
“且如今幕后之人到底是谁还未查明,匈奴又有增兵的迹象,陛下一定要坐镇宫中方能震慑人心啊.....。”
黄天化连番劝阻,一副不同意李长青亲自带兵亲征的样子。
“唉......。”
闻言,李长青长长叹息一声,也知道这次是自己急了。
如黄天化所说,现在自己还真不能轻易离开京城,而且京城的守备也不能有丝毫松懈。
“现在匈奴的问题才是重中之重,朕现在已经没有耐心再去跟定王与恭王周旋。”
李长青眉头皱起,旋即出声道,“黄老,你跟我去一趟兵工厂,朕要将新下线的神威大将军炮一并送到嘉陵关,震慑二王。”
“是,陛下。”
黄天化瞳孔一缩,连忙应诺。
本来,李长青想着能不动兵戈的情况下解决两位王爷的问题是最合适的。
但现在看来,李长青已经没有这样的打算了。
斜阳谷内的叛军,进入了沧州,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李玉博的造反之心已经毫不掩饰,李长青也没有再讲仁慈的必要。
纵然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李长青也会毫不犹豫挥下屠刀。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是李长青的一贯作风。
另一边,梁青天在兜了一个大圈子之后,终于来到了并州。
晋王府。
“启禀殿下,老奴都按照殿下的意思,安排妥当了。”
“好,死士们呢,他们进入京城了吗?”
晋王李宏烨看着风尘仆仆的梁青天,平静问道。
“回殿下,都安排妥当了,这两日辽东的定王即将到达沧州,只要两位王爷会和,定然会对嘉陵关发起猛攻,到时候一切都会按照殿下的意思开展.....。”
“梁老,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是,殿下。”
梁青天缓缓起身,退出了密室。
“殿下,这样的话,是否会操之过急了?”
梁青天前脚离开,宋雍自后堂而出,皱眉道。
当初,宋雍献出了几条毒计。
第一步就是坑杀定王与恭王,第二步则是舍弃鲁国公与苏沐清等暗子。
为了给予定王与恭王信心,李宏烨只好将库存的火雷尽数拿了出来,资助两位王爷。
另一边,在沧州战事起时,京城之内发动兵变。
命令鲁国公父子,让他们起用留在白虎营之内的各营将领,围攻紫禁城。
若是事成,他即可一步登天。
现在匈奴犯境,李宏烨也知道这无异于引狼入室,但他没有更好的办法。
当初匈奴也只是与宋雍达成了协议,进犯边关。
但李宏烨不知道,匈奴之所以叫匈奴,就是因为他们乃是毫无人性的野蛮民族。
匈奴连屠边关诸多城镇与村庄,更将几座大城之中的残余百姓尽数归拢在石头城,这摆明了是要继续进攻大秦的意思。
一旦安西郡不保,那么整个陇州与陕西都会暴露在匈奴的兵峰之下。
那时候,就算李宏烨荣登大宝,也难以处理这个问题。
索性,李宏烨一不做,二不休,这些毒计本是为了保护他留出性命不暴露身份,却被李宏烨兵行险招,直接用来起事。
而宋雍与李宏烨再三分析过后,也觉得此事可成。
只要李长青将那些火雷与火炮运送至嘉陵关阻挡定王与恭王,他们就可一举控制紫禁城。
逼宫成功后,整个京城都掌握在晋王李宏烨的手中,那么接下来的计划也能继续施展了。
不管成败,定王与恭王这两个倒霉蛋,都得死。
其心,不可谓不毒。
而现在将死士悄悄派往京城,就是为了限制鲁国公父子,让他们不得不跟着自己造反。
“老师,成败就在此一举,若是真的失败了,那就是老天不助我。”
晋王目光湛湛,阴狠道,“这些匈奴已经牵制了大量的兵力,京城内青龙大营与神机大营都人手不足,白虎大营五万人只要成功起事咱们必然能成功。”
“殿下,所谓狡兔三窟,咱们还得想想后路。”
宋雍眼中有着智谋之色闪过,缓缓道,“如果到时候真的事不可为,殿下可以去川蜀之地,镇国公可是殿下您的姨父,再或者......。”
“梁老乃是南越一族的人,南越被大秦压制,但梁老在南越之地经营多年,必然能让殿下有安身之地.....。”
听着宋雍的话,晋王目光之中神色急剧变幻,“镇国公久居川蜀,手下蜀兵骁勇善战,他虽是我姨父,但我这些年屡次试探过他,他虽手握重兵但没有造反的意思,我怕去了川蜀反而是自投罗网.....。”
李宏烨的话,分析得非常到位。
在古代,君权神授的思想深.入人心,有些人将朝廷看作信仰,就算要了自己的命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就算在古华夏历史上,这种事情也屡见不鲜。
如岳飞将军,明知必死,也没有违抗朝廷的命令。
“殿下多虑了。”
宋雍手摇羽扇,淡淡道,“殿下你可别忘了,那是以前,现在皇帝大肆彻查朝臣贪腐,朝臣们处理得差不多,王公岂能逃过皇帝的屠刀?”
“皇帝已经触碰了天下士族的底线,隐隐有在明年科举之后动士族手中土地的意思,他今年免除农民大部分徭役不就是想要动士族的利益吗?”
“朝廷就算再有钱,也不可能一直免除徭役,朝廷的花销可不是笔小数目。”
“再者,殿下您忘了,镇国公这些年可没少捞朝廷的银子,这些事情要是被皇帝知晓,你觉得皇帝会放过镇国公吗....。”
听着宋雍的话,晋王的双眸逐渐亮了起来。
他深呼吸一口气,缓缓道,“那就如老师所言,本王现在进退有度,就算事情败露,那川蜀之地与南越之地都可以为我所用,本王又有何惧?”
“殿下圣明。”
宋雍微微一笑,与晋王对视一眼后,主仆二人均闪过阴谋得逞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