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太妃,不错,不错。”
李长青砸吧着嘴,看着雍容华贵的姚氏,不免赞叹道,“朕今晚还真想留宿你这福宁宫啊。”
此话一出,整个福宁宫内的宫女都将头深深地低了下去,更是主动将两耳打通,左耳进右耳出,丝毫不敢在心中留一个字。
“陛下,您....。”
姚氏慌了,李长青今日白天虽然孟浪,可还算有分寸。
现在竟然说出要留宿福宁宫让她侍寝的话,这与那些蛮夷有何区别?
“陛下,哀家可是先帝爷的....。”
“怎么?”
“又拿先帝爷来压朕?”
“你可别忘了,这天下都是朕的,你一个女人,朕让你怎么样,你就得怎么样。”
李长青一步上前,再次挑起了姚氏的下巴,看着姚氏水嫩得如凝脂的肌肤,李长青冷冷出声道,“定王与恭王在封地内的事情想必太妃也有所耳闻吧?”
“身为朕的手足,不思量保疆守土,巩固皇权,而是大肆收买人心,笼络官员,这是要将朕取而代之吗?”
“嗯?”
李长青冰冷冷的模样,让姚氏惊慌无比,连忙跪地道,“陛下,定王与恭王乃是陛下的亲兄弟啊,他们年轻气盛,但万万不敢行忤逆之事,还望陛下明鉴。”
姚氏身躯肉眼可查地颤抖了起来,因为恐惧,当然还因为李长青对她的轻薄与羞耻。
她明白,李长青已经怀疑上定王与恭王了。
如果此时自己再执拗,怕是真的会惹下更大的祸端。
今日,她甚至在李长青身上感受到了先帝时期的那种影子,一言九鼎,金口玉言,让人兴不起反抗的心思。
“姚太妃,我这两位同胞弟弟一日不来京,朕一日心中不安,你自己考虑考虑,如果让朕亲自去请他们,你知道后果。”
“尔等好生服侍姚太妃,没有朕的允许,姚太妃不得私自离开福宁宫,若有人嚼耳根子,朕诛他满门。”
“是,陛下。”
一众宫女惶恐无比,连忙跪地应诺。
说罢,李长青拂袖而去,只留下脸色阴晴不定的姚太妃。
乾元殿内。
“雅妃的情况怎么样了?”
李长青来到了南宫柔的床边,看着南宫苍白的容颜,李长青心中生出了浓浓的愧疚之色。
都是因为自己,害得柔儿陷入了如此险境。
“回陛下,下官已经尽力了,只是此毒极为罕见,诸多解毒的法子都不灵验,现在只希望周大人能早日寻找到医圣传人,否则....。”
乾元殿偏殿内,一众女医官跪地,为首的一名医官诚惶诚恐向着李长青解释着当前的情况。
“滚,都给朕滚下去,如果柔儿有半分差池,朕必定让你们所有人为柔儿陪葬!”
李长青心情烦躁,怒吼道。
今天一天,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首先是潇湘馆内三大花魁是乱党,还有三大花魁手下的一众侍女竟然也是乱党。
再者,因为彩儿贡献出来的情报,这幕后主使直指定王与恭王。
而且乱党手中竟然有比葫芦雷还要先进的铁皮手雷,这消息如芒在背,令李长青坐立难安。
如果有一支部队,都装备这玩意,那又会如何?
这两位王爷,又是自己死鬼前身的手足,一旦自己处理不好,那就是极为棘手的事情。
再加上姚太妃那躲躲闪闪不愿配合的样子更让李长青笃定其中有问题。
现在看着南宫柔昏迷不醒的模样,李长青心情烦躁到了极点。
一众女医官惶恐无比,大气都不敢出,躬着腰缓缓退出了偏殿。
在紫禁城内,男性主治太医为嫔妃们把脉都是隔着纱帘用线号脉,至于贴身伺候的都是女医官,这里的女医官虽然放到民间都是医术不俗的存在,但面对阴阳子母夺命散这种奇毒,连太医院首座都束手无策,更别说这些水平差一筹的女医官了。
看着南宫柔脆弱的模样,李长青心如刀绞。
“柔儿,你放心,朕一定会让你恢复如初,并且将幕后黑手碎尸万段。”
李长青心中默默念叨着,别看他现在依旧镇定自若,但诸多事情接踵而至,李长青心中亦是疲惫不堪。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松懈。
而且一旦自己失去了理智,必定又会让幕后黑手抓住空隙,大做文章。
像之前连抄三十三府那种事情,更加不可取。
这种铁血手段固然奏效快,但那几日朝中各衙门都乱哄哄的,即便是有替补的官员来顶岗,但一个人负责好几个岗位,这种事情放在古代这种社会还是很麻烦的。
所有的工作,都需要官员亲自动手,并不是像后世一样一个人一台计算机就能做好几个人的工作。
接着,李长青又看了眼冰儿。
冰儿虽脱离了危险期,但依旧很虚弱,跟李长青没说上几句话,就沉沉睡去。
这毒药,毒性猛烈,让人很容易嗜睡,而且是一睡不醒的那种。
再过一会,李长青索性就在南宫柔与冰儿身边睡了下来。
龙床很大,足以容纳七八个人同时翻滚,所以也不存在拥挤的情况。
是夜,子时刚过,丑时时分,宫廷深处处理各种生活垃圾与泔水的太监们用骡车装满了今天一天宫内的生活垃圾,准备清理。
这种工作,一般都是在凌晨进行,一来凌晨十分街上早已空无一人,二来等再过几个时辰宫内皇帝妃子们都要起床,怎么可能留着脏兮兮的马桶呢?
今夜的月亮被乌云遮挡,一道黑影悄然在黑夜之中前行,犹如夜猫,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最终,这黑影混入了骡车之中。
刺鼻的味道让人作呕,但这黑影似乎非常善于忍耐,仿佛这一切对她来说都是小意思。
只有其黛眉间不时闪过的难堪之色,证明这次行动是有多么地让她难以忍受。
随后,骡车在一众太监的带领下,被看守午门的侍卫们检查过后,缓缓出了紫禁城。
平日里,午门的守卫检查骡车,也只掀开盖着的布子看看,顺便验证下出宫太监的身份。
这些守卫们今日亦是如此,并没有察觉道在众多马桶之中,藏着一道身穿夜行服的黑影。
待骡车经过京城南大街时,这黑影悄然消失于骡车内,至于赶着骡车的太监们则是一点都没有察觉。
这里,正好是刑部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