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亲任背卫军统帅黄忠,庞统。”
“你们之中可有和我们交接的将领?”
黄忠举着手中杨鑫给的令牌信物成功的进入到了背卫军的营地中,看着一个个气势森严训练有素的士兵,心中不禁感到一阵咂舌。
他此时可算是知道了,为什么杨鑫当时敢如此夸下海口,扬言几百背卫军便可以坑杀一支十万人的军队了。
当他和庞统还没有靠近营地时,便感到一阵肃杀之气袭来。
浑身黑甲的士兵,一个个像是没有灵魂一般机械的重复着手中操练的内容。若不是他们直达眼底的冷然与肃杀,黄忠甚至会以为他们是一群死尸。
黄忠和庞统之所以在外面徘徊了那么久,也是有其中的一部分原因在里面。
纵然是久经沙场的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军队。
“背卫军只听从陛下的指令,除此之外并无所谓将领。”
给二人带路的那个士兵听到了他们的话,随即开口说道,言语中尽是冷漠。
没有将领统帅?!
得到这样的回答,庞统和黄忠对视了一眼,眼神中皆是流露出一丝惊异。
看这营地的痕迹,想必也是在这里驻扎有一段时日了。而且根据这群士兵的状态来判断,应该也从未松懈过。
如果说没有将领的统帅,而这群士兵还能保持如此的自觉的话……
看来他们得重新审视一下这支军队的战斗力了。
“庞统,若陛下并非是咱们理解的意思……”
黄忠一边擦拭着手中的长弓,一边打量着正在操练的背卫军,心中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当杨鑫将这样一支队伍交到了他们的手中时,黄忠二人已经为那个大胆的念头感到心惊。
率领十万大军前去支援吴三桂,而这七百背卫军便隐藏在这十万大军中,暗中接近吴三桂。
在必要之时,群起而攻之,打乱他的阵脚。
这时,便需要用到自己,在远处一击毙命。
杀了吴三桂,风光凯旋。
若是失败,便命丧当场,背上个通敌叛国之名。
“我们没得选。”
“陛下也没得选。”
庞统倒是没有黄忠那么多的顾虑,缓缓挥着手中的羽扇开口说道。
三日后,便是大军整顿完毕启程的日子。
总而言之,便尽人事,听天命吧。
在黄忠与庞统二人紧锣密鼓的筹备着出征事宜时,杨鑫在宫中也是一点都没闲着。
“陛下,您这都一夜没合眼了……”
看着在书案前批改了一整夜奏折的杨鑫,张让的心中是难以抑制的担忧。
自从昨日从宫外回来后,陛下便一直都是这幅模样,不吃不喝,似乎不知疲倦一般。
看来,也是被那群刺客给气的够呛。
“是啊……朕一夜没合眼了。”
“一夜……却像是看遍了民生疾苦。”
杨鑫合上桌案上放了几个时辰的流民图,心中尽是说不出来的滋味。
这个流民图,是闻太师给他的。为的,便是让他哪怕身居宫中,也能看到百姓们此时经历的是何等的苦难。
天下久旱,饥民流离,忧形于色,对朝嗟叹,欲尽罢法度之不善者。
这便是闻太师看遍了百姓疾苦,最终找了一位民间画师所作的作品,为的便是有朝一日,能够呈给陛下。
那画师依其丹青所长,将瘦骨嶙峋、饿殍遍野的民间疾苦画作一幅流民图。
这图中,画的全是流离失所,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流民。
他们扶老携幼,有的在吃草根,有的在啃树皮,有的则已饿死路旁。
还有受刑之后的百姓,戴着枷锁,忍着疼痛拆房、背瓦、卖木料,只为还清官家强让他们借的高利贷,画面凄惨无比。
看着眼前这一副颠沛流离、饥寒交迫、宛如人间地狱的众生苦难像,杨鑫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
和这流民图一起呈上来的,还有闻太师的一封陈情书。
陈情书中更是痛陈天灾如此,皆因人事不修,直接将矛头指向了杨鑫,丝毫没有一丁点给杨鑫留面子的意思。
唉……不愧是闻太师啊。
此等直谏的勇气,还真是丝毫不亚于魏征啊。
这陈情书中所说的种种灾情,自己又何尝不知道?
闻太师所抨击的一条条法令的严苛,自己又何尝不清楚。
但问题就在于……自己手下无人可用啊!
“张让,你说……这偌大的朝廷……”
“可还有朕能够用的上的人才?”
杨鑫手中摩挲着貔貅摆件,心中是说不出的酸涩。
天下之大,居然找不出来一个愿意为大岚鞠躬尽瘁的豪杰勇士。
“这……陛下,满朝文武尽是您的……”
张让听了杨鑫的话,脸上的表情顿时僵硬了一下,但随即还是上前两步,一边帮杨鑫研墨,一边干笑着说道。
他奶奶的,这问题,让自己怎么接?
说句不好听的,这满朝文武个个狼子野心,全都憋着一肚子坏水。
派他们去做事,不说给你搞砸了,但最好的结果也是表面上风风光光,背地里烂的不像话。
到头来,落到杨鑫手中的还是一个昏庸腐朽的朝廷,没有一点用处。
但是这番话纵然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可是谁又敢说呢?
就连张让,也担心隔墙有耳啊。
然而他话音未落,却直接被杨鑫所打断。
“满朝文武?”
“朕这满朝文武,可有一个能用的?”
杨鑫冷笑一声,没好气的瞪了张让一眼,挥袖起身便朝着上朝的大殿走去。
既然这样说的话,自己倒不妨真的去会一会那满朝文武。
他倒是想好好看一看,这群人之中有多少人敢明目张胆的跟自己对着干。
不对,准确的来说……应该是有几个人,愿意跟随自己的步伐走下去。
想到这里,杨鑫的目光不禁幽深了几分。
看着大步流星的离开宫殿的杨鑫,张让顿时慌了神,急忙小跑着上前两步跟了上去。
完了完了,看陛下这幅样子……怕是又要有什么大动作了。
张让的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他只盼着一会儿在朝堂上莫要闹的太难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