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裏的幾天,秦方升基本就是在工地睡的。
出來做工的人,誰還說什麽軟床硬床啊,對他們來說,有張床就很不錯了。
在工地上睡覺,基本上拿些稻草找個桌子鋪一鋪就好,外麵墊上一些紙板或者報紙就差不多了,有條件的帶些被子也能舒舒服服的。
秋天還不算寒冷,每天晚上都有大把的人聚集在一塊閑聊。
他們聊得最多的就是秦方升。
對於這個年紀輕輕,卻突然冒出來管轄大夥的家夥,年老的心裏不舒服,年輕的也不服氣。
他們心裏大都想著秦方升憑什麽就能成為他們的上司。
一群老人很精,他們不說話,說話的是他們的徒弟,一個個湊在一起議論著:
“應該是走後門的,沒聽見他管趙老叫師傅嗎?”
“這麽說,應該是趙老想要推這個徒弟出名,管理修繕嶽麓書院,嘖嘖,傳出去好大的名頭啊!”
“說白了就是攤上一個好師傅了……”
他們你說一句我說一句,心裏對秦方升的看不起也是與日俱增。
一個人甚至輕蔑的笑著,“你們沒聽到他那一口的慶城話嗎?還是小地方來的,我都不知道他怎麽鑽營到省城參與這麽大的計劃的!”
巧的是,這人說這話的時候,秦方升簡單的衝了個涼,正從外麵走過來。
他也感覺到自己和這群人的不合,原本是打算過來閑聊拉近一下關係的,聽到這話,秦方升立馬就明白沒有這個必要了。
他歎了口氣搖了搖頭,掃了大夥一眼,轉身就走向了自己弄出來的床鋪,靠在上麵琢磨著施工的計劃。
但秦方升在同行這邊的口碑和人緣不太好,在外麵那些泥瓦匠之類的工人裏,那口碑簡直不要太好。
他才剛躺下沒有多久,外頭就有年輕人喊了起來,“秦哥,出去轉轉啊?”
秦方升爬起來就走了出去,隨身還帶著卷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