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從軍開著車來到火車站候車室,找到了許加英。
許久不見,許加英瘦了很多,膚色也更加的白皙,霍從軍緊緊握住他的手,道:“怎麽沒有白天來。”
許加英笑了笑,卻是笑的有些淒涼,“霍總,我是沒辦法了,隻能來投奔你!”
霍從軍道:“誰還沒有個三災五難的,走,上我家去喝一杯,有什麽困難我們一起解決!”
兩人上了車,返回芳古園家中,鄭慧已經準備好了豐盛的晚飯,還開了一瓶茅台。
霍從軍熱情地招呼許加英吃飯喝酒,幾杯下肚,許加英的臉色紅潤起來,說起了他的事,“霍總,我剛工作那會以為隻要有才能,有一腔熱血就能出人頭地,那段時間我幾乎每天都待在工廠裏琢磨那些技術問題,後來也確實取得一點小成就,拿過幾個國家發明獎,還被提拔成了車間主任,我覺得前途一片光明!”
霍從軍道:“以前確實是這樣。”
許加英忽然自嘲地笑笑,“現在想起來,我還是太天真了。當年你去我們舞鋼參觀的時候你就曾經跟我說過的,凡事太較真不好,那個時候我還不信。”
他自己喝了口酒,放下酒杯又說:“後來我在車間主任的位置上一幹就是好幾年,我慢慢的發現,光有技術不行。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身邊的人都開始論人情論關係,那幾個懂得給領導送禮的都升了,就我還一直在車間主任的位置上……”
對於這個鄭慧是特別的同意,“我們單位也是,那些率先給領導送禮的,會來事的,都被提拔了,至少也是個班主任,那些不會來事的也不送禮的全都被調去教了副課,要不就累死累知的。要不是大家都知道從軍上過電視,我肯定也被邊緣化了。”
“我還以為隻有我們一個單位是這樣呢!”許加英歎道:“好在我還有點技術,也搞過幾個發明,車間裏也沒有出過任何的問題,他們才拿我沒辦法。後來我一看不行,咬了咬牙,也給領導送了一次重禮,再後來我就被提幹了,還被派到了京城公幹——就是去年中秋的時候,我還來拜訪過霍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