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娃有點喪氣,說:“你還有完沒完?我錯了還不行嗎?我不該打你,把你一個人丟在家裏,
耍就耍,可你別領家裏來啊。也別被人發現啊?在我眼皮子底下做,你這樣讓我的麵子往哪兒擱?”
素娥說:“你還要麵子?你還要臉?你一走就是半年,人家一個人在家咋熬的,你知道嗎?
素娥哇地哭了,兩隻拳頭開始在男人的肩膀上捶打,捶過來捶過去,越來越沒力氣,最後趴在狗娃的懷裏嚎啕大哭。
女人懂得發泄,那就證明她的心裏還有他,狗娃就把素娥抱在懷裏,幫她擦眼淚,一邊安慰。
天上下雨地上流,兩口子打架不記仇,鄉下就這樣,男人一生氣就打老婆,雞飛狗跳砸鍋摔碗,惱起來恨不得掐死對方。
但火氣來的快,消的也快,一瓢涼水就給澆滅了。打完以後狗娃就後悔了,心疼地不行,還一個人躲在角落裏偷偷地哭。
素娥挨了一頓打,心裏也不生氣,是自己偷人養漢在先,男人打一頓讓他出出氣也正常。
在北崗村,這種事情根本不算個啥。
第二天早上起來,狗娃哥就跟素娥嫂和好如初了,跟沒有發生過任何事一樣。
正要起床忽然大事不好了,外麵有人敲門,棒棒棒,棒棒:“屋子裏有人嗎?”是個男人雄壯的聲音。
狗娃跟素娥嫂同時嚇了一跳。
門打開,外麵站著一個人,是趙鐵柱的爹老子趙慶華。
素娥怯生生問:“慶華叔,怎麽你是?你有事?”
素娥趕緊把眼光錯開,說:“我找狗娃……有事。”
“那你進來吧。”素娥把趙慶華領進了屋子。
狗娃正在那兒係褲腰帶,一邊係一邊問:“慶華叔,你找我啥事?”
趙慶華也不客氣,一屁屁坐在了椅子上,點著煙鍋子吧嗒抽了一口,說:“狗娃,我求你來了,求你化解跟王長水之間的矛盾。俗話說冤家宜解不宜結,請你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