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陆卯时便一脸沮丧的回来了。
看样子,赵飞扬就知道陆卯时肯定没有从那些蒙面人的尸首上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他虽然不担心,可上官赞却一脸得意。
“姑娘,无法证明身份的话,便跟随本将军走一趟吧!”
“本将军倒是也想怜香惜玉一番,只可惜本将军还有皇命在身,无法包庇你所犯下的罪行!”
说罢,上官赞便想要上前将陆卯时带走。
赵飞扬一把抓住陆卯时的手,冷眼看向上官赞。
“上官将军,事情还未曾调查清楚,陆大人连一句话都没说,上官将军便要将人给带走了,这是什么道理?”
赵珏站出来替上官赞解围。
“大皇兄,这件事我们还是不要掺和的好!”
“你我兄弟二人自幼在宫中长大,从未见识过那些刁民的险恶之心,这件事还是交给上官将军去办的好!”
“臣弟相信,上官将军一定能够秉公处理此事的!”
秉公处理?
给陆卯时定罪,显然是不可能的。
毕竟陆卯时肯定不会因为看赵飞扬不顺眼,从而去伤害赵飞扬。
更何况,倘若她当真有这个想法的话,也就根本不用等到现在,随随便便找个机会,她就能不费吹灰之力的解决掉赵飞扬!
但她也有皇命在身,而且还是赵飞扬亲眼见过的拱卫司镇抚使,她要是想加害赵飞扬,留下一丁点证据,她便无处可跑!
“秉公处理此事?”
“处理何事?”
“上官将军,本宫方才就已经解释过了,陆大人乃是拱卫司镇抚使,是本宫亲自向父皇求来的!”
言毕,赵飞扬看向陆卯时。
“先前父皇是如何说的?陆大人不妨向上官将军还有四弟重复一遍。”
“不然,陆大人今日怕是难逃一劫了!”
听见这话,陆卯时笑的妖娆。
她伸手探进怀中,摸出了一个明黄色的布袋。
布袋上的龙纹,便昭示着这布袋的来历。
打开布袋,陆卯时从中取出圣旨,当着上官赞以及赵珏的面,将玄隆帝的旨意,一字一句的读了出来。
宣读完圣旨,上官赞与赵珏的脸色铁青。
谁能想到,名满京城的皇帝狗腿子,拱卫司的镇抚使之一,居然会是女儿身?
此时,陆卯时也换上了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上官将军,本官乃是拱卫司镇抚使一事,将军可还准备抓着不放?”
上官赞哪里还敢抓着不放?
玄隆帝的旨意在,命陆卯时此番前往边城甚至可以先斩后奏。
若是他还不肯放手,那便是违抗皇命。
那可是要被砍头的!
若是再严重些,他甚至是要被诛九族的!
深吸一口气,上官赞挤出了一抹笑容。
“本将军倒也不是旨意镇抚使的身份,只是从未听说过拱卫司的二位镇抚使之中,竟然还有一位女子,这令本将有些惊讶而已。”
说完,上官赞便开始转移视线。
“大皇子,四皇子,此番遇袭,确实是末将疏忽。”
“不过,依末将看,既然那些蒙面人已经知晓了我等行踪,那此地便不宜久留!”
“不如趁着这个机会,速速离开此地,换个安全的地方,再行休整!”
离开?
倘若便这样离开,方才他差点叫人要了小命的事情,岂不是也就没了下文?
陆卯时倒是一反常态,十分赞同上官赞的提议。
“大皇子,此地确实不能再留。”
“倘若那群人卷土重来,怕是上官将军带来的这些亲信,也根本抵挡不住那群人的进攻!”
话里话外,陆卯时都在嘲讽上官赞带来的人不中用。
不过,赵飞扬却不赞同此时离开。
“上官将军,陆大人,你们在商议何事离开的时候,可曾注意过本宫的马车早已被那贼人损坏?”
“方才本宫环视一周,发现那群人为了防止有人逃走,将马匹也杀了不少。”
“如今想要离开,怕是不能够了!”
“可若是留下,唯恐会有危险啊!”
这一次,上官赞与陆卯时异口同声,仿佛二人都惧怕即将出现的蒙面人。
只有赵飞扬明白这两个人的心里到底都想着什么。
上官赞想的是,若是现在离开此地,便是那些尸首上确实有什么证据,也绝对不可能被发现。
只要没被发现,那就不可能联想到这一次深夜刺杀大皇子之事,与他上官赞有关。
陆卯时已经猜到了这件事与上官赞和四皇子都脱不了干系,不然为何那群蒙面人都是冲着大皇子去的,为何不去找四皇子的麻烦?
四皇子可比大皇子更加受宠!
陛下在她离开时曾经叮嘱过,任何有关于大夏皇室的丑闻,都不能被发现,更不能传扬开来。
弟弟残害哥哥这种事,若是传扬出去,陛下的名声便毁了!
因此,她打算离开。
赵飞扬的话,却彻底将他们二人的想法彻底打乱。
“不知大皇子打算如何做?”
陆卯时试探性的看向赵飞扬,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一种感觉,他们好像是在被这位大皇子牵着鼻子走。
“那自然是留下,不然本宫能有什么法子?”
“不过,如今距离京城倒是也不远,本宫打算休书一封,请父皇在加派些人手过来。”
“确保我们能够顺利抵达边城!”
此话一出,上官赞便立刻否定。
“不可,万万不可!”
听见这话,赵飞扬微微侧目,询问上官赞这是何意。
“上官将军,按理说,此番上官将军未曾发现偷偷靠近的贼人,便已然有错再身!”
“倘若再有个什么麻烦,上官大人可否能承担得了这个责任?”
上官赞被怼的哑口无言,却也不想让玄隆帝知道赵飞扬遭到刺杀一事。
赵珏自然明白上官赞的心意,只能由他站出来说和。
“皇兄,所说此番凶险万分,但皇兄终究没有受伤,只不过是遇到了些贼人罢了,若是将此事禀明父皇,父皇也要跟着担忧。”
“到时候皇兄岂非是想帮父皇的忙,却又反而帮了倒忙?”
听见这番劝解,赵飞扬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其他人错愕的看着赵飞扬,脸色逐渐变得铁青。
这都什么时候了?
大皇子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难道将此事禀告陛下,丢人的就只有他们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