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人?!”
“本将这些年在边城为了大夏出生入死,大皇子居然说本将是罪人?”
“本将这便去找陛下讨个公道,看看本将究竟是不是罪人!”
说罢,上官赞便转身朝着宫门口的方向走去。
然而,他还没走两步,便停了下来。
赵飞扬才不怕他去告状,这种小孩子才用的手段,最不可取,也最令玄隆帝觉得厌烦。
遭到怠慢的他都没去告状,一个对皇子不敬的臣子去告状,不挨骂都是万兴!
就在他准备转身宣布宫宴正式开始之时,一道声音传来,令赵飞扬也忍不住勾起嘴角。
“老臣可是来的晚了些?”
“瞧见东宫这般热闹,看来老臣怕是错过了一场好戏!”
这道声音的主人正是前任镇边大将军,如今的大司马霍山!
他那浑厚的声音一出,东宫院内的所有人,便立刻看向了他!
只见,上官赞也停住了脚步,他的身体有些发颤,看模样便知道肯定是有些惧怕霍山的!
这一幕也让赵飞扬终于明白了霍山这个曾令西邦人闻风丧胆,成为了大夏百姓心目中的大英雄的男人,究竟有多少“含金量”!
霍山连一个多余的目光都没给上官赞,径直走到赵飞扬身边,要对赵飞扬行礼,却被赵飞扬拦住。
“霍大人这是何故!”
“且不说你曾是我大夏战功赫赫的大将军,便是如今你只剩一闲职,也是本宫敬仰之人,不必行礼!”
其他朝臣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也登时看出了上官赞与霍山之间,究竟谁更高一筹!
“老臣多谢殿下恩典!”
说罢,霍山也并未怠慢其他皇子,恭恭敬敬的朝其他皇子行礼。
赵珏自然是不肯放过赵飞扬的,即便霍山来了又如何?
从前的霍山还是威名远播的大将军,可如今他只剩下闲职一个,他便根本不曾将霍山放在眼里。
“大皇兄,方才上官将军这是这般,大皇兄便对上官将军百般刁难,怎么如今到了霍大人身上,便不见大皇兄斥责了?”
赵飞扬再一次感到赵珏确实没有什么脑子,这么脑残的话也说的出来,真不愧是他!
“为何本宫要斥责霍大人?”
“本宫乃是诸位皇子之首,本次宫宴也是本宫操持的,难道霍大人先向本宫行礼,有何不对之处吗?”
“还是说,即便本宫在场,即便这里是东宫,不论来者何人,都应当先向你这四皇子行礼,方才是正统?”
这话简直就是杀人诛心!
别说四皇子的生母是皇贵妃,就算四皇子的生母乃是皇后,在大夏也必须遵从嫡庶尊卑,长幼有序的道理。
不论在任何时候,大皇子赵飞扬只要活着,那他就必定会压着四皇子一头!
因为他不仅仅是皇长子,还是嫡子!
就算日后上官柔当真从皇贵妃晋升为继后,那也是续弦,永远是比不得原配的分量更重的!
“本殿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大皇兄又何必咄咄逼人?”
“难不成,因为霍大人乃是大皇兄的外公,听闻本殿提及霍大人,大皇兄便急不可耐了?”
闻言,赵飞扬冷笑。
“四弟倒是当真生的一副伶牙俐齿!”
“若非你我二人是兄弟,本宫怕是会以为四弟你这是有意要置本宫于四死地!”
赵珏皱眉,反讽赵飞扬顾左右而言他。
“大皇兄又何必转移视线,本殿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难不成就因为大皇兄是嫡长子,犯了错便说不得,这是什么道理?”
“好一个就事论事!”
说着,赵飞扬重重的为赵珏鼓了鼓掌。
看来,赵珏也不是一直都智商不在线,有的时候也能说出几句令人惊艳的话来。
“既然四弟打算就事论事,那本宫便与四弟就事论事!”
“首先,本宫乃是皇长子,更是先皇后所出的嫡子,在这东宫,还能有何人比本宫的身份地位更高?”
“霍大人入东宫后,先向本宫行礼,又有何错之有?”
“其次,霍大人为两朝老臣,乃虽先帝征战天下,方才奠定大夏江山,开始大夏的开国元勋,本宫便要给其一份体面,本宫又何错之有?”
“最后的最后,霍大人还是本宫的外公,即便君臣有别,但本宫也从未有任何行差踏错,四弟又为何要本宫斥责霍大人?”
“倒是上官将军,明知此次宫宴乃是在东宫举行,也是父皇答允命本宫亲手操持和主持,上官将军却从未将本宫放在眼中,不断质疑父皇命本宫前往边城之事乃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不论是为了大夏皇室的颜面,还是为了上官将军的体面,亦或者是为了皇贵妃,难道本宫便斥责不得他上官赞了吗!”
每一句话,赵飞扬说的都铿锵有力。
一字一句更是有理有据,任凭谁来,都无法挑出他的错处来。
一旁的霍山,望着那孑然一身,脊背却挺得笔直,一脸无所畏惧的年轻人,终于明白霍巡所说的话。
这孩子,确实与年轻时的他,有几分相似!
上官赞自然不会任由赵飞扬当众落了赵珏的威风,他看向赵飞扬,冷声问道:“大皇子这般大义凛然,本将却不知,当时本将入宫之时,大皇子身在何处?”
“本将未曾见到大皇子,便先行与四皇子行礼,难不成大皇子也要挑本将的理?”
“此前一直有人同本将说,大皇子性格软弱,优柔寡断,本将还不信,毕竟大皇子的身体里也流淌着霍家的血脉,如今一见,那些话倒也不虚!”
赵飞扬瞥了一眼上官赞,眼神中满是嘲讽。
“好话坏话都让你们说了,还要本宫做什么?”
“不如连这东宫都让给你们好了,本宫自请父皇将本宫贬为庶民,倒也好过在这里被你们口诛笔伐!”
上官赞自然是开心的,只不过,他倒也不傻。
“大皇子可别这样说,本将与四皇子不过是在与大皇子就事论事,若大皇子执意如此,也与本将和四皇子无关!”
在场的其他官员皆闭口不言,这一场纷争可不仅仅事关皇储之位花落谁家,更事关霍氏一族与上官一族的地位之争。
他们这些小门小户,根本就没有插嘴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