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收手吧,陛下求和了

第九十一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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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的最大声的,便当属上官赞。

“大皇子,明知自己不过是看了几本书,还当真以为自己精通摸骨看相之法不成?”

这番嘲讽,若是放在玄隆帝到来之前,赵飞扬定然不会给他面子。

正是担心这事发生,坐在角落里的霍山,死死地盯着赵飞扬,希望他能理智一些,不要做出令他失望之举。

而此时,面对上官赞的嘲讽,赵飞扬确实没有被激怒。

他不过是微微一笑。

“上官将军所言极是!”

“本宫确实有些狂妄自大了!”

“不过,父皇信奉道法,本宫自然也应当一同信奉,所以便多看了几本有关于道法的书。”

“若是有冒犯之处,还请了尘道长见谅!”

听闻这话,了尘面色一僵。

看起来,这件事是大皇子赵飞扬自取其辱。

可实际上,他只不过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能令人察觉到其孝心!

上官赞本就是个粗人,哪里能听得懂赵飞扬话里有话?

当即便接着嘲讽道:“大皇子虽然技不如人,却也有几分自知之明。”

“只不过,大皇子应当时刻记得,大皇子代表的可是大夏的皇族,若是到了边城,也总是这般,怕是不妥!”

赵飞扬并未开口与上官赞争辩,反而看向了了尘。

“了尘道长,本宫知晓自己技不如人,此番比试也定然是了尘道长获胜。”

“只不过,本宫以及诸位皇子,此前从未遇见过有人当场为其摸骨看相,不如了尘道长为本宫以及在场的诸位大臣们演示一番如何?”

这是把他当猴耍!

可要是他不答应,看起来便像是他怕了赵飞扬!

“既然殿下这般说,贫道也不好推脱。”

“便还按照先前一般,贫道也如同殿下,蒙眼为殿下挑选之人摸骨,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赵飞扬点头,故意佯装出一副十分期待的模样。

钱公公再度上前,用帕子将了尘的双眼蒙住,随即将赵飞扬挑选之人带到了尘面前。

“了尘道长,人就在你面前!”

钱公公带着了尘的手,触碰到了面前之人。

了尘长老的手法,比起赵飞扬而言,确实有序很多。

他先是从此人的额头开始摸,一边摸骨,还一边解释。

“诸位请上眼观瞧,此人额头有两处隆起,在道家,这种骨相被称之为日月角,男子日月角凸起,便主父母身体康健!”

“可此人的日月角凹凸不平,且左侧主父亲的日角隐隐有几分塌陷,更是预示着此人的父亲可能身体早已被家庭所累,若不及时滋补,恐有损寿命!”

说着,又摸到了那人的下巴。

“此人下巴尖细,若是女子生此面相,定然有着倾国之姿,但男子若生此面向,便昭示着此人性格优柔寡断或阴狠歹毒,乃是不祥之兆!”

接下来是手骨。

“君子手骨修长,小人手骨短胖!”

“此人手骨虽长,却也粗壮,不是大富大贵之象!”

摸过手骨后,了尘放下手,立于大殿中央。

“陛下,皇子殿下,贫道通过摸骨已经将能看出来的,都说了一遍。”

“不知各位可否……”

说话间,他将面上的帕子取了下来。

当看到面前之人时,他未曾说完的那半句话,也紧跟着被咽进了肚子里!

因为他面前站着的人,正是赵飞扬本人!

在场众人的脸色皆十分惶恐,他们可没有忘记,方才正是了尘所说,赵飞扬的父亲身体怕是出了问题。

可大皇子的父亲是谁?

那可是当今圣上!

不论圣上是否龙体抱恙,敢说出这种话,便是诅咒!

这可是要诛九族的重罪!

了尘看着赵飞扬,顿时恨得睚眦欲裂!

倘若知晓赵飞扬所挑选之人便是他自己,他说什么也不会说出这些话来!

可此时他也无可辩驳,当时赵飞扬提出提议的时候,是他自己点头答应下来的,完全怨不得旁人!

此时,赵飞扬却面带笑意。

“了尘道长,方才你所言可是真的?”

“听闻了尘道长精通炼丹炼药之术,想必对医术定然也是有所造诣,还是请了尘道长为父皇诊治一番吧!”

皇室奇怪就奇怪在这一点上!

皇帝可以生病,但生了病大臣却不能明面上说皇帝生的病很严重。

倘若皇帝病重的消息传扬出去,那便会令皇子之间的争斗更为激烈,也会令朝堂动**不堪!

若皇帝病重的消息未曾传扬出去,只是令皇帝本人听了之后觉得心里不舒服,那也不是什么好事。

至少,为皇帝看诊之人的性命,怕是也就要保不住了。

因此,此番了尘便像是被架在了火堆上,根本找不到退路!

见了尘不言语,赵飞扬故作疑惑。

“难道了尘道长不懂医术?”

“若是了尘道长不懂医术,为何父皇曾听闻了尘道长救治过遭瘟疫侵害的百姓?”

看似轻飘飘的话,直接令了尘在众人面前堆砌起来的“圣人”形象毁之殆尽!

“贫道自然是懂医术的,不然如何炼丹炼药!”

“大皇子莫要信口雌黄,陛下可是全都看在眼里的!”

赵飞扬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点头表示赞同。

“了尘道长说的对,能炼丹炼药之人,自然是懂得医术的。”

“了尘道长怕是不知道,此前父皇身边便有一位若虚道长,此人精通药理,将父皇的身体调养的极好,只可惜……”

像是刚刚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赵飞扬立刻闭上了嘴。

此时,赵珏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难看了。

他很想质问这位了尘道长,若是不懂摸骨看相之术,为什么要公然与赵飞扬比试?!

这下他便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不过,赵珏也并不是十分忧心。

这件事于大殿之中的众人而言,应当算是禁忌,无人敢在父皇面前提及。

思及此处,他又安心不少。

他缓缓起身,皱眉冷声质问赵飞扬。

“大皇兄,此事事关皇家颜面,你怎可在了尘道长面前提及,倘若传扬出去,难道大皇兄能承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听闻这话,赵飞扬轻笑。

“四弟何必如此迫不及待?”

“本宫与了尘道长提起这件事,也是为了尘道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