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扎匠怪谈

第九十三章:向乡亲们说明蛊虫的危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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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淼淼侧目看去,就见满厅都是没来得及被他们转移的瓷罐。

她眼前一亮,里面终于少了几分愤怒。

“太好了,有了这些瓷罐,乡亲们就有救了!”

“嗯,不仅如此,咱们此次大闹会场,媚娘逃脱后势必会去总坛告状,到那时,他们肯定坐不住。”

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专找六阳会的麻烦高调闹事,所以我不禁一点不怕,反而充满了期待。

未免夜长梦多,当天傍晚我们就在何队长等人和刚改邪归正的小弟兄们一起将乡亲们召集起来。

有老爷子本人亲自作证,围坐在原会场的乡亲们很快不安的交头接耳起来。

他们中有六阳会的死忠党,自然也有持半信半疑态度的,所以会场内人声鼎沸,场面有些难以控制。

眼看事态有些超出我们的预期,我正打算出声维持秩序,却不想村长突然站了起来。

他猩红着双眼,眼底带着几分恨意。

“我不知道你们的来历,我只知道村子这些年一直受六阳会庇佑,所以才能风调雨顺,村民们才能安居乐业的生活,你们现在造谣生事,故意抹黑六阳会,居心何在?”

村长的话一出口,原本熙熙攘攘的会场顿时鸦雀无声。

我知道,这番话在乡亲们心里已然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我深吸口气,表情淡漠的拿起一个瓷罐走到村长跟前。

此刻,我不会傻傻的指出他与六阳会不清不楚的事实,我只会用更简单粗暴的方式让大家明白,我说的,才是事实!

“为了让大家看清楚真相,村长,对不住了。”

语毕,胡淼淼立刻冲他施了个定身术,他除了面部能随意切换表情,其他部位均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你们看仔细了。”

说完,我直接举起一个瓷瓶在村长的鼻子下方晃了晃,有了前面的经验,此刻我做起这件事来丝毫不慌。

“该不会真有虫子吧?”

“不能,我觉得还是村长的话更可信。你想啊,这小子说六阳会给咱们下什么蛊了,可咱们不仅没损失,就连身体都实实在在的强壮了不少,这些年我连个小感冒都没得过!你说,人六阳会给咱下蛊,图啥啊?”

“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可我一想到身体里有什么虫子,这心里就是抓心抓肺的难受……妈呀!你快看,真的有虫子爬出来了!”

中年妇女的话还没说完就惊呼一声,那脸色更是因为受到惊吓而变得难看无比。

“大家看到了,这就是六阳会掺在符水里让大家喝进肚子里的蛊虫,我之前粗略的研究过这东西,这东西在成长的过程中会以宿主的血肉筋脉为食,而宿主表面却会呈现出一种身强体壮的表象。”

“可这东西毕竟邪性至极,在宿主体内寄生的时间越久,宿主的身体便会对它的依赖性越强,简单来说就是宿主一旦喝不到那符水,宿主便会因全身各器官衰竭而亡。”

我对那蛊虫的了解并不深,所以只能把目前知道的这些告诉大家,现在就看他们自己怎么选择了。

“我有问题,你说那虫子以我们的血肉筋脉为食,那我倒要问问你,为什么我们喝那符水这么多年,却还没有被那虫子吃干净的先例?”

人群中再次有人提出质疑,这个问题让我一时间有些发懵。

反倒是胡淼淼突然向前一步说到,“你以为我们是怎么从六阳会弄到这么多瓷罐的?他们是恶毒可他们不傻,他们要的是你们体内的蛊虫又不是要你们的命!”

说完,她还有些嫌弃的翻了翻白眼,似乎有点不明白这白痴问题是怎么从这人口中问出来的。

“胡淼淼说的不错,我虽然不确定这符水的材质,但我认为,它既能作为虫卵的载体,又有抑制蛊虫肆意长大、繁殖的作用,所以只要及时补充符水,及时将成虫从宿主体内引出来就不会造成什么太严重的后果,也就不会让你们察觉到它的存在和六阳会的目的。”

担心乡亲们不明白胡淼淼的意思,我上前一步与她并肩着解释。

“不瞒大家说,我其实是官方派来了解你们村情况的何队长,官方已经多方面查证,六阳会隶属邪教组织,他们利用邪术轻易就能掌控人心。而这位小兄弟才是真正的好人,你们也该醒醒了。”

现在情况复杂,我白莲正统的身份又暂时不宜被更多普通人知道,所以虽然是短短几句话,可何队长还是斟酌了许久才说出来。

“不错不错,我还听这孩子讲述了他们自己的经历,原来六阳会不仅在咱们村,更是在全国各地都有分坛,这位小兄弟的村子就是被六阳会用同样的方法给祸害了,乡亲们,你们不相信他们还不相信我吗?”

老者见大家还是抱怀疑的态度,心里不免有些着急。

虽说他之前对六阳会是百分百信任的,可在他亲眼见证了从自己嘴里被引出来的蛊虫后,他终于醒悟了。

而且在过来的这一路上,我都以自己的亲身经历,将六阳会的恶行告诉了他,包括以毒虫蛇蚁害人,用妖术炼制水怪、傀儡等。

有了我的这些经历,他再回想起村子这几年遭遇的瘟疫、水怪袭人事件,想当然会往六阳会身上想,而这也正是我希望的。

当然,我真正的身份他并不知晓,他只当我和胡淼淼是受害者,是跟踪调查了六阳会许久,专程来揭开六阳会真面目的受害者。

“这……”

“刚才村长嘴里确实爬出来几条黑黢黢的大虫子,要不,咱们让这俩人试试?”

“娘,您就听这位小哥的吧,其实,俺一直没敢跟您说,俺爹去年死后俺守夜的时候亲眼看到过这黑虫子!”

就在几个中年妇女揣着手不为所动的时候,一道清脆的嗓音夹杂着哭腔突然响起。

我们一同侧目看去,就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正拉着一个胖婶的胳膊,眼泪汪汪的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