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時研所這種屬於國家機構的“科研單位”,任何人在離職之後都不得把內部任何資料帶走,而且每個人在入職之前都會簽署一份伴隨終身的保密書,不允許向以外的人泄露內部資料消息,管控可謂十分嚴格。
現下陸滄說這計劃有一部分在自己手裏的時候,許新茶是真的嚇了一跳。在他當年還算一個毛頭小子的時候就跟著陸滄了,那會兒陸滄已經在時研所做了大半輩子,威信威望都樹立得很好,別人對他的評價也是什麽舍己為人,大公無私。
而這些評價在後續的相處中許新茶也感受過不止一遍。
這份彼岸花計劃雖說帶著點不可見人的性質,好歹也還是蓋過公章的時研所內部資料。許新茶之前就估計過,這份計劃在當時,應該屬於時研所特級保密計劃,而現在這份特級保密計劃散落不止一處,這讓許新茶隱隱約約感覺到不對。
他有預感,當年的事可能超乎他的想象,也許翻天覆地。
想到這裏,許新茶不由自主地屏著呼吸:“您怎麽會有?”
“你小子怎麽放得這麽客氣?是不是犯了什麽錯?”陸滄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先不說我,你有什麽事情想說?”
“呃……”許新茶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陸且將。陸滄也不說話,捏著手裏的彼岸花計劃,一隻手端起茶杯,往沙發背上一靠,翹著二郎腿,擺明了一副你不說我就不說的姿態。
許新茶想起了自己當初的青蔥歲月,一邊兼顧大學裏的學習,一邊在時研所裏被陸滄呼來喝去。他剛來的時候還不了解陸滄的脾氣,不知道要精簡自己的報告,結果每次說一大堆的時候陸滄就朝他扔過來一句“說結果”。
於是許新茶也秉承當初的習慣,一把握住陸且將的手,喊了聲:“爸!”
陸滄一口茶全噴出來了,手上一抖,茶杯也掉在地上,碎了一地。他顯然是被嗆到了,還嗆得不輕,咳嗽一直沒停下,自然也說不出一句話。而一旁的陸且將也顯然沒有料到許新茶會突然這麽說,當即表情失控,心中大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