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看日全食,有人却被谋杀了!
日全食是大新闻,可是现在日全食已经结束了,谋杀已经变成重要的新闻!播,还是不播,这是一个问题!经过短暂交锋,余榭决定孤注一掷:“扛着摄像机,马上过去拍!”对一个真正的新闻人来说,是不会放过任何一次新闻事件的,哪怕可能会为此受处分挨批评。每个人都有头脑发热的时候,因为每个人曾经都有过理想。
1大学教授撇清了嫌疑
如何面对颜雄飞,苏镜颇是费了一番思量。凶手是一个很狡猾的人,没有留下任何破绽,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询问每个稍微有点疑点的人,比如说这位颜雄飞颜教授。苏镜只能实话实说开门见山,因为他知道不管怎么绕,都将表明一个态度:颜教授,我怀疑你了。
“颜教授,实不相瞒,我是来追查最近四宗谋杀案的。”
“我,我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苏镜指着黑板上那个结构图,说道:“每个死者身边都留下了一张卡片,上面画着这个图。”
颜雄飞沉思片刻:“难道这几个人因为媒体暴力被人杀掉了?”
“我怀疑是。”
“好吧,你想问我什么?”
“你认识姚琐涵吗?”
“《顺宁新闻眼》那个记者?不认识。”
“那知道美光地板的事情吗?”
“听说过。”颜雄飞呵呵一笑,“历史啊,总是惊人地相似,美光地板算是第二家倒霉的地板了,本来事也不大,但就是被人逮住了,然后往死里整。这就是我刚才说的正义使者情结。”
“做美光地板新闻的就是姚琐涵。”
“不,不是姚琐涵,而是我们这个浮躁的社会。如果这仅仅是个案,我们可以质疑姚琐涵的人品,可现在个案多了,就成了一种现象,我们必须从制度上找原因,而不能单单责怪哪一个记者。当然这么说,并不是记者就没有责任,而是说要解决这个问题,必须从根子上找原因。”
“杀了他不也是一种行之有效的方法吗?”
“警察难道现在都主张暴力了吗?”
“就我目前掌握的情况,激烈反对媒体暴力的有两个人,一个人是《顺宁新闻眼》的余榭,一个就是您了,而且你还是媒体暴力的受害者。”
颜雄飞笑道:“哈哈,原来如此,苏警官怀疑我了。”
“不好意思,任何疑点我都不能放过,”苏镜说道,“请问姚琐涵遇害的那天晚上你在哪里?”
“我翻下日程表,”颜雄飞拿出记事本翻了起来,然后说道,“你看,我在顺宁书城有一次讲座。”
“讲座是下午的,姚琐涵遇害是晚上10:00—12:00。”
“这就难办了,我得想想。”
苏镜看着他闭目沉思的样子,总觉得这位教授在耍什么花招,末了,颜雄飞说道:“我应该是在备课,只有一个不可信的证人,我老婆,而且我也不敢保证她还记不记得那天的事情了。”
“刘宁遇害那天你在哪儿?”
“也就是火车脱轨事故当天?”
“是。”
“在金色时代夜总会唱歌,顺宁市铁路部门很快组织起专家,又在第一时间发布了调查结果,然后立即遭到了质疑,于是他们当天傍晚就找到我,希望我能担任他们的危机公关顾问。那天我们先吃了饭,研究了对策,晚上便去了夜总会,”还没等苏镜发问,颜雄飞抢先问道,“皮华明是什么时候遇害的?”
“火车脱轨第二天晚上。”
“我还是跟专家在一起,这些你都可以去调查的。”
“昨天中午呢?”
“那是樊玉群遇害的时间?”
“是。”
颜雄飞不再翻本子了,直接说道:“复旦大学来了一位青年学者,叫沈国麟沈博士,我们中午在一起吃饭,还有另外几个老师,从中午11:30吃到下午1:00。你可以去问他们。”
苏镜问了,每天都问了,结果证明颜雄飞没有撒谎,也就是说他并没有作案时间。他翻看着这些天来的笔记,想从中再找到一些曾经忽略的线索。他一度非常怀疑余榭,可是余榭也提供了一套不在场证明。
姚琐涵被杀的那个晚上,他在家里,没人证明。但是从小区监控录像看,他是晚上8:10回家的,直到第二天早晨才离开家门。当然,如果他要躲开摄像头也是有可能的,邱兴华观察了每个摄像头的位置之后就亲身试验了一番。不过,小区保安说,他们晚上还会时不时巡逻,也就是说,余榭如果要偷偷溜出去,不但要躲开摄像头,还要躲开保安,难度比较大,但并非没有可能。
刘宁被杀的那个晚上,他一个人去听音乐会了,从晚上8:00开始,到11:00结束。从入口处的监控录像里,邱兴华看到了余榭,但是出口处的监控录像则没找到他,因为观众纷纷出场,很多人都被挡住了。所以,这个不在场证明并不算完美。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既然一直没看到他,就说明他没有提前退场。
皮华明被杀的那个晚上,他有一个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他跟几个朋友在一起吃饭,不但朋友能作证,就连酒楼的服务生都可以证明。
樊玉群遇害的时候,他正巧也在山上,这有点说不过去,可这偏偏是他多年的习惯。
想到这里,苏镜突然想到,会不会是凶手知道他的习惯,于是故意这么安排的呢?而那个浑身包裹的神秘男子,只露出一个耳朵,耳朵上偏偏长了一个黑色的痦子,如果要栽赃余榭的话,这个痦子是很致命的!为什么全身都包裹了,偏偏露出了耳朵呢?他翻出了那个人的画像,除了这个痦子外,画像任何信息都没有透露。也许,余榭真的是钻进了圈套。另外几个人的画像则生动许多,一个背着相机的胖子,一个妖娆的女人,一对亲嘴的年轻男子和一个抽烟的男子。
看着看着,他就对那个女人产生了兴趣,这几幅画像不仅描摹了五官的轮廓、特征,甚至把衣着也交待了。那个女人穿着一身连衣长裙,踏着一双高跟鞋。当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脑海的时候,何旋回来了。
“你老婆我回来了,还不跪迎?”
苏镜一脸茫然地看着何旋,思绪还没从画像中抽出去,何旋哼道:“这个女人很摩登嘛!”
“你会穿着高跟鞋去爬山吗?”
“疯了我?”
“她就是这样去爬山的。”
“男扮女装,”何旋一口咬定,“你看,多像个男人啊,不是男人,也是男人婆。”这就不是理智判断了,而是一种醋劲的发作,哪怕是嫌疑人的画像,这个女人也不容老公多看几眼。
“有可能,因为她没有坐索道下山,穿着高跟鞋,难道她会走下山去?”苏镜思虑片刻,说道,“给我讲讲乔昭宁的事。”
“讲他?为什么?你怀疑他?”
“有一点。”
“为什么?”
“你先说嘛,今天在你们台里,你不是说乔昭宁把一家餐馆都整倒闭了?”
“那事也是你眼中的媒体暴力,”何旋不屑地说道,“被杀的四个人都参与过媒体暴力,乔昭宁也参与过,他没被杀就烧高香了,还去杀别人?顺宁有个哮天犬田鸡火锅店,你知道吧?”
“知道。”
“吃过没?”
“废话,不是跟你一起吃的吗?”
“你知道我们曾经吃过多少回收油吗?”
“啊?”
“今年年初,乔昭宁去哮天犬田鸡火锅店应聘做一名服务员,老板看他人长得挺帅气,看上去又挺老实,就聘用了他。乔昭宁在那儿干了一个星期,就拍到了意想不到的画面。”
“怎么了?”
“每次客人用完餐,服务员都立即清理桌面,然后把锅底倒进一个装着过滤网的铝桶里把油储存起来,第二天有客人点餐时,就舀出一勺油和其他调料混合在一起,制作成新的火锅锅底端给客人。”
“啊?就是我们经常吃的哮天犬田鸡?”
“是啊。”
苏镜听了直想吐,看何旋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禁奇怪:“你不恶心啊?”
“吃都吃了,恶心有什么用?”
“老板让他拍?”
“废话,肯定不让拍了,他是偷拍的,用手机,据他说,瞅个空子他就掏出手机拍一会儿,有时候装作给同事拍照,有时候装作自拍,还有的时候他就只录声音,然后跟老板对话。”
苏镜沉思道:“这样的事情,哪算是媒体暴力啊?这就是正常的舆论监督嘛!”
何旋白了他一眼说道:“你最近看我们不顺眼,我还不是顺着你的意思来?”
“你老公是那样的人吗?咱是讲道理的人嘛!”苏镜接着问道,“可是,现在哮天犬田鸡店还在开啊!”
“呵呵,”何旋笑了,“乔昭宁那条片子做了两分钟,可是后来我们又发了两条三分钟的片子,一条是哮天犬田鸡火锅店连锁公司打造透明厨房,客人可以随时到厨房监督,并说那家‘害群之马’已经被清除出局了,过了几天,又发了一条片子,还是记者暗访,说的是记者暗访了几家店,发现哮天犬真的没问题。”
苏镜冷冷地说道:“你们收钱了吧?”
何旋却突然神秘兮兮地问道:“你还记得我请你看过一场电影吗?”
“啊,怎么了?”
“那就是用多发的奖金请你的,所以你给我闭嘴。”
苏镜气愤地说道:“你们怎么能这样呢?”
“嚷嚷什么呀?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们法院还跟拍卖行分成呢。”
“何记者,你说话要负责任的,小心告你诽谤。”
“怎么啦?浙江台州法院,难道跟你不是一个系统的?你以为你们能干净多少?”
“反正我们这儿没事。”
何旋哼了一声走开了,接着便尖叫一声,苏镜循声看去,发现老婆手里竟拿着一张卡片,上面画着八圈十一个箭头的图案!
2警察老婆收到夺命卡片
李德涛,深圳“公共预算观察志愿者”组织成员之一,归国留学生。
他的名字几乎在一夜之间变得家喻户晓,他在同一天,向广州和上海两个城市分别递交部门预算公开申请,八天后,两个城市都给出了答复,但结果截然不同。在上海,他的申请被界定属于“国家秘密”而被拒绝,在广州,他的申请则被接受,有关预算信息通过网上公开。同时,广州还把全市114个职能部门的预算一股脑儿贴到了政府网站上,供社会各界尽情浏览免费下载。
热闹。
特别热闹。
全国各地的媒体又展开了一次狂欢式的报道,大篇幅大版面,专家讨论学者访问,一股脑儿全上,就是没人质疑他一个深圳人,怎么不向深圳财政局申请公开账目。
对本地媒体来说,广州的做法未必是好事,甚至是噩梦一场。如今,这场噩梦就摆在了余榭的面前,这是他独当一面来的第一次考验。
顺宁市政府把信息公开了,有一百零一个部门预算公开贴到了网上。然后余榭就踌躇了,他不知道这新闻应该怎么发了。这种公开自然是好事,可是既然公开了就肯定会有批评意见。如果顺宁的预算被人质疑了怎么办?发还是不发,这是一个问题。此外,新闻媒体作为舆论监督单位,要不要主动去挑错?这也是一个问题!挑了,会赢得观众的支持,但也可能会遭到上级的批评。
余榭纠葛啊!
一个小小的问题关系却极其重大。
正纠葛着,苏镜来了。余榭想,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个活阎王怎么又来了呢?苏镜此时的确像个活阎王,不过这个活阎王这次不是来找他的,苏镜只是客气地跟他打个招呼,说要找乔昭宁。余榭说,乔昭宁还没到台里,不过马上就到了,见到苏镜面色凝重,便随口问了一句:“苏警官,出什么事了吗?”
苏镜机械地点点头,说道:“何旋收到那张卡片了。”
昨天晚上,当何旋拿过包准备翻出唇膏的时候,意外地在包里发现了那张要命的卡片。
“什么卡片?”余榭问道。
苏镜心里骂了一句“装什么蒜啊”,说道:“就是凶手在每个遇害者身边留下的那种卡片。”
余榭吃惊不小,问道:“谁给她的?”
这个问题苏镜自然不知道,何旋也不知道。她最后一次翻包是中午,之后就再也没翻过。
“有谁动过你包吗?”
“乔昭宁。”
“他翻你包干什么?”
“下午我跟他一起去一家商场采访家电以旧换新政策的实行情况,话筒放在我包里,乔昭宁拿出来的。”
苏镜尚未回答,余榭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苏镜正好趁机离开,从余榭奴颜婢膝的声音就能听出来,这肯定是领导打来的电话。他刚在乔昭宁卡座坐下,就听到余榭喊道:“哎,乔昭宁,正好,你来一下。刚才上级打来电话,说是今天财政预算公开的新闻只要就事论事就行了,不要展开。”
“什么意思?”
“就是说,这事本身就是一种进步,就把这种进步做出来就行了,至于那个预算有没有问题,咱们就不要涉及了。”
乔昭宁不屑地说道:“我早知道会这样了。”
“苏警官在等你呢,你回答完问题赶快出发,这个新闻发布会很重要的。哎,凌岚来了吗?”
“刚才打过电话,在路上了。”乔昭宁急匆匆走过来问道,“苏警官,这么早。”
苏镜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仿佛在审视一件珍稀的艺术品,乔昭宁的确很帅,被称作玉面郎君一点都不奇怪,细看之下,果真有几分马英九的影子,而稍不经意流露出的一个眼神或者举止,又极似英俊小生林志颖。乔昭宁被苏镜看得不好意思了,呵呵笑道:“苏警官,你别这么色迷迷看我好不好?”
也许是相由心生,苏镜突然发现,乔昭宁的声音都有点柔媚了,他取出一副墨镜递过去:“能戴一下吗?”
乔昭宁嘿嘿笑道:“我真是被你搞懵了,大清早的先是不怀好意地看着我,接着又送我礼物。”
“别误会,我觉得你很像一个人。”
“谁?”
“嫌疑人。”
乔昭宁不禁叹了口气,接过眼镜戴上说道:“做警察老婆的同事可真荣幸啊。”
苏镜却不理会,掏出手机就给他拍了张照片,说道:“老实说,我觉得你真的很像。”
“看来那些名片真的有效果,成功地转移了苏大警官的注意力。”
苏镜没接茬,问道:“昨天你从何旋包里拿话筒了?”
“是啊,怎么了?不会是钱少了吧?”
“她的包里多了一张卡片。”
“又是我的名片?”
“不,是夺命的卡片。”
“这……这……”乔昭宁支支吾吾地说道,“苏警官,我跟你讲,我们每个同事都是把包放在桌子上的,人离开一会儿,包也会放在桌子上,即便有人放个炸弹到包里都轻而易举。你可不能就这么怀疑我啊,而且昨天下午在商场采访,人那么多,就是丢个钱包手机都是正常事,何况是放张卡片呢。”
“别紧张,我只是随便问问。”
“我能不紧张吗?先说我长得像嫌疑人,接着又说我动过何旋的包,这都什么事啊!”乔昭宁问道,“不会是有人搞恶作剧吧?何旋几乎没参与过什么媒体暴力事件啊,那两条新闻,她根本就是个旁观者,暴力银行行长的是姚琐涵,暴力扣车场保安交警的只是樊玉群,自始至终,何旋好像就没说过话。”
苏镜也早有此疑问,但要说是有人故意恶作剧,打死他都不信,这种人命关天的事,他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何况这人还是自己老婆。
“说说看,刘宁遇害那天晚上你在哪里吧。”
“苏警官,看来你是真的怀疑上我了,”乔昭宁愤愤地说道,“我可以说我忘记了吗?”
“这不是一次正规的问询,所以你想怎么回答都行。”
苏镜这话听起来很客气,其实隐含着威胁,正规的问询是在局里,那就意味着要把乔昭宁带走协助调查了。乔昭宁跑公安线这么多年,自然知道厉害轻重,只好嘟囔道:“我在家上网,”乔昭宁随手打开一个论坛主页,输入用户名密码登录,“我的用户名是‘一枚坚果’,密码是tnndsntv。那天晚上,我跟了几个帖子,你可以看下时间。”
正说着,远远地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凌岚叫道:“乔昭宁,我来啦。”
“好,等我一会儿,马上走,”乔昭宁问道,“苏警官,还有事吗?”
“这个论坛我待会儿看,还想问下你,皮华明遇害那天晚上你在哪儿?”
乔昭宁犹豫了,他很不想说,但是又不得不说:“老实说,我很讨厌那个凶手,他为什么偏要挑那天下手?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说?”
两人走进一个小会议室,乔昭宁随后把门带上,说道:“那天晚上,我去泡吧了,夜未央酒吧。”乔昭宁顿了顿,见苏镜没反应,只好解释道,“那是一家一夜情酒吧,我找了一个女人,然后去了她家,去的时候是晚上8:30左右吧,第二天早晨离开了。”
“她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没问。”
“地址你总该记得吧?”
“苏警官,你不会真要去问吧?”
“警察办事是很认真的,这你应该清楚啊。”
“她已经结婚了,那几天她老公出差,所以……所以才出来玩。”
“这事我们没必要让她老公知道是吗?”
“我就是这个意思。”
一边是法律,一边是道德,苏镜决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只求抓住杀人凶手,至于出墙的女人,他才不管那么多呢,又不是自己老婆。
乔昭宁拎着摄像机走了,苏镜兀自坐在电脑前看他发过的帖子,操作很简单,只要点击“我的跟帖”就可以了,然后苏镜便无精打采了,那天晚上,乔昭宁发过很多帖子,有的帖子甚至跟了好几次。
他还不死心,想看看论坛有没有定时发帖功能,答案是没有。虽说现在有不少定时自动的软件,但是这些软件只能跟一些口水贴,而乔昭宁的大部分帖子还是有点质量的,虽说不算上乘,但肯定不是自动发帖机干得出来的。
3玉面记者的一夜情
有一种女人,即便不施粉黛哪怕蓬头垢面,都掩藏不住骨子里透出的美;有一种女人,即便不说话哪怕不抛媚眼,也会让男人心潮起伏。容笑薇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她似乎刚刚起床,脸没洗头没梳,眉头微微皱着,眼睛微微眯着,一副错愕、又不耐烦的样子。她穿一身全棉睡衣,绘着Kitty猫的可爱图案,松松垮垮地垂落下来,胸部不大不小,像两座小山,下摆在飘**,风一定从**穿过。
郎才女貌。
苏镜立即想起了乔昭宁!这个女人如果要出轨,似乎只能找乔昭宁那样的美男子。
容笑薇慵懒地问道:“你找谁啊?”
“你是住在这里的吗?”
“是啊。”容笑薇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苏镜做了自我介绍,容笑薇便用一种错愕的眼神打量着他,然后问道:“你找我干嘛?”
“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一下,你一个人在家?”
“是。”
“哦,那就好办了,”苏镜问道,“你认识乔昭宁吧?”
“不认识。”
苏镜掏出一张照片,问道:“就是他。”
容笑薇的脸明显红了,紧张地看了看苏镜,立即说道:“不认识。”
“请你好好想想,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
“不认识,我说过不认识他!还有事吗?没事我就关门了,我还要睡觉呢。”说罢就要把门关上,苏镜一把顶住了,说道:“我不想把事情搞复杂,所以刚才特地问了是不是你一个人在家。”
容笑薇想了想,说道:“到屋里坐。”
房子很大,光是客厅餐厅就有一百多平米,也许这是一只金丝雀,一只寂寞的金丝雀。此时,这只金丝雀的声音里充满了怀疑、紧张、好奇和不安。
“什么事?”
“这个人叫乔昭宁,他说跟你在夜未央酒吧认识的,然后到了你家,是这样吗?”
“是。”
容笑薇说的时间,正是皮华明遇害的那个晚上。
老公是个生意人,比她大二十岁。对一个女人来说,她能有的幸福生活基本上都有了,除了一样,老公经常出差。美艳少妇春心涌动,她终于耐不住寂寞的春闱,四处泡吧寻找一夜艳遇,但是自己条件很高,一般男人还真看不上,所以十几天下来一无所获。终于在那个注定要出事的晚上,她遇到了一个帅气的男人,这就是乔昭宁。当时乔昭宁坐在她的对面,两人目光不经意间接触,乔昭宁便举起酒杯微微一笑,容笑薇感到自己的心跳情不自禁地加快了。这之后,乔昭宁便顺手推舟地坐到了她的旁边,在上床之前总是要聊几句的,大家毕竟不是野兽,不能太**裸,起码的含蓄还是要的。社会、人生、理想、家庭、生活,全都聊完了,容笑薇也有点醉了,眼神越发迷离了,乔昭宁看了看表,问道:“去你家还是去我家?”
容笑薇心中充满渴望,但毕竟是第一次,所以有点害羞有点胆怯,她没想到这个男人这么直接。还没等她回答,乔昭宁接着说道:“去我家吧。”
容笑薇有点怕,这毕竟是个陌生人,所以……她想了想,说道:“还是去我家吧。”
花为春博士,酒是色媒人。两个酒鬼摇摇晃晃地回到家,刚一进门,便如同干柴烈火一般抱在一起……
“你们是几点到家的?”
“大概8:30吧。”
“他是几点离开的?”
“第二天早晨。”
“你们是几点睡觉的?”
容笑薇不满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不到9:00。”
“你先睡的?”
“我喝醉了,所以就先睡了。”
“他有没有可能趁你睡着后离开然后又回来?”
容笑薇犹豫半天问道:“你到底问这么多干什么呢?”
“我们怀疑这个乔昭宁有可能在那天晚上杀人了。”
“啊?”容笑薇说道,“什么时候?”
“死者的死亡时间大概在凌晨12:00到2:00之间。”
“这不可能。”
苏镜看着她,看得她心慌意乱。
容笑薇睡了,这个久旷的女人终于满足地睡了。身边的男人虽然看上去稍欠几分阳刚之气,但是感觉还是非常舒服。尤其是枕着他的胳膊沉入梦乡,她感到几分甜蜜和踏实。她已经在这张**寂寞很久了,如今终于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了。她做梦了,梦见自己在飞翔,云彩从身边飘过,小鸟从身边飞过,风儿吹拂着她的身体,感觉麻麻的痒痒的,她浑身的每个毛孔似乎都张开了,呼吸着田野的风,渴望着再一次的爱抚。她感觉到了,感觉到温润的唇滑过她娇嫩的肉体,从上到下,直到最私密的地方,身体里就像有一颗定时炸弹终于爆炸了,她情不自禁地呻吟起来,身体起伏仿若海浪滔滔。她闭着眼睛等待着,等待着又一次的畅快淋漓……
可是一切突然停了下来,她疑惑着,渴盼着,焦灼着。
却听乔昭宁痴痴笑道:“不给你了。”
容笑薇一把拉过乔昭宁,紧紧地抱着他,疯狂地吻着他,娇斥道:“你给我!”
“你这个坏蛋,都几点了,把人家弄醒了。”
“不知道。”乔昭宁气喘如牛。
容笑薇掏出手机看了看,说道:“还这么早,看会儿电视吧。”
“不看了,有什么好看的?累死我了。”
“我要看。”
据说韩国娱乐圈比中国的还脏,但是这并不妨碍她们演出一部又一部清纯可爱、**气回肠、百转千回、可歌可泣、催人泪下的爱情肥皂剧,一部部剧情雷同的肥皂剧征服了一个又一个或老或少或感性或知性的中国女人。容笑薇的肉体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畅,这种舒畅的感觉是老公从来没给过的。身体舒畅了,她便想看看韩剧,可是找遍了所有的频道,竟然都没找到,还在播出的频道又在卖广告了。丰胸产品,她是不感兴趣的,因为她对自己的胸很满意;减肥产品她是不需要的,因为她身材很好;什么金项链金镯子,她知道那都是假的,何况还很土气;治**的,她更用不着……
于是只好躺下了,钻到了乔昭宁的怀里。
困意袭来,她很快又睡了,很快又醒了。她已经满意了两次,实在不想再满意一次了,但是乔昭宁很会挑逗人,他似乎对自己身上的每个敏感点都特别熟悉,一亲她的耳朵,她就从梦中惊醒了,一亲她的**,她便开始呻吟了……
满意够了,容笑薇照例埋怨他:“又是几点了啊?”
“到底是几点?”苏镜问道。
“第一次是11:30,第二次是1:30。”
“他早晨几点离开的?”
“7:00。”
皮华明死亡时间是12:00到2:00,乔昭宁11:30离开是不现实的,因为容笑薇还看了会儿电视。
“那个,你们第一次……呃……醒了之后,又是几点睡觉的?”
“12:10吧。”
从这里到皮华明遇害现场,开车过去要半个小时,假如乔昭宁12:10离开的话,到达出事地点也要12:40了,回来还要半个小时,留给他杀人的时间就只有10分钟了,这10分钟,他要正好拦下皮华明的车,并顺利地上车,顺利地杀人……也许可以办到,但是难度太大了。
其实苏镜也说不上为什么还要来调查这个容笑薇,当然他可以说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疑点,每一个细节都要求证。但其实,他来之前就已经宣布乔昭宁无罪了,因为除了姚琐涵、刘宁和樊玉群遇害的时候,他都有不在场的证明。如今,不过是给他多找了一条皮华明遇害时的不在场的证明罢了。
可是当他离开容笑薇家的时候,他收到一条彩信,又把他彻底搞懵了。
乔昭宁戴上了墨镜,苏镜拍了一张照片,随后彩信给邱兴华,邱兴华立即把画像专家找来填上了头发。
现在,苏镜看到的就是那个坐索道的女人,当然区别还是有的:一张是素描,一张是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