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過後的街道,死一般寂靜。
我一個人在沒有光亮的世界,走啊,走啊。
相信走到頭就會好,即使現在諸多不幸。
01
寒假裏,吳梔子和任笛去了馬爾代夫旅遊。艾拉和大飛相處得不錯,找夏嬋的次數也少了。
很長一段時間,夏嬋一直在做夢。她夢見自己跌進了一個無限循環的夢境,夢裏沒有光和色彩,她身處潮濕的水域,依稀聽到一個少年痛苦的求救,那個聲音很熟悉,卻帶著深深的絕望。
她不住地前進尋找聲源的方向,抓住了那隻渴望被救贖、如冰塊般的手,著急地想開口問他是誰,想說什麽,為什麽會重複出現在她的夢裏。可是她一張嘴,胸腔裏就灌進刺骨寒冷的水。
夢裏那隻握住她的手突然奮力將她向上推去,一瞬間溫暖的光像是從遙遠的蠻荒之地傳進她的眼睛,水底那個聲音逐漸遠去。待她終於能聽清那是什麽,整個人似被萬箭穿心疼痛難忍,他用模糊不清的語調說著告別的話:“阿夏,再見……”
她到最後都沒看清他的臉。
手機鈴聲打斷夢境,**睡著的人,緊閉的眼中淌下一行清淚。
夏嬋從被子裏伸出手,迷迷糊糊地去摸手機,含糊不清地說:“你好。”
裏麵傳來輕笑聲。
她費力地睜開眼睛,納悶地看著那個號碼,懷疑對方打錯了。她的手機聯係人裏隻有四個人的號碼,江淮南、艾拉、吳梔子、顧彤。
準備掛斷時,莫奈慵懶的聲音傳來:“阿夏,過得好嗎?”
一個寒假而已,哪有什麽好不好,一大早,莫名其妙。夏嬋抬頭看了眼牆上的掛鍾,才八點,這家夥真會擾人清夢。
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哈欠,手縮回溫暖的被窩,把手機擱在耳邊,道:“好得很,尤其是看不見你的日子。”
“原來你這麽想我?”莫奈笑著問,柔聲道,“我也很想你,每一天都想,白天想,晚上也想。阿夏,我想我中了你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