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雷鳴山一帶的傳統節日項目有很多。
鬥牛、摔跤、賽馬、吹蘆笙、討花帶等都有明顯的局限性,沒能發揚光大。
村村籃球賽(又稱鄉球)因為接受層麵廣、村民喜聞樂見,經過幾代人的努力演化成了“新傳統”項目,並且逐步達到現在這樣的規模。
有很長一段時間,各村都把籃球賽的輸贏勝負,當作是村寨凝聚力的直觀表現,一度上升到輸球要跪祠堂的嚴重程度,比賽過程也因此異常激烈,衝突矛盾時有發生,多次發生械鬥,流血傷人事件時有發生。
後來經過基層政府協調,各村寨德高望重的鄉賢出麵定了個規矩:“隻要鬧事、不尊重裁判或打架鬥毆,都將列入球場黑名單進行曝光,終身不得踏入球場。”
相較於原來賠一點肉、米、酒之類的經濟懲罰,不讓進球場才是最可怕的。
它不僅意味著受罰者以後不能打球,連看球的樂趣也被剝奪,導致逐漸脫離集體陷入孤立。
年輕一輩沒經曆過,不知道石朗剛才這番話的威脅有多嚴重。
羅高瞻挽起衣袖露出那一雙文身花臂:“我看啊,這事也不難,隻要不驚動政府就行了。我現在給城裏的大哥打個電話,保證讓石朗閉嘴。”
“胡鬧!”龍在田一聲斷喝,滿臉怒氣地站起來:“還嫌事情不夠嚴重?非得鬧大了吃牢飯嗎?”
大家已經很多年沒見過龍在田發火了,想起他年輕時打遍雷鳴山的威名,立刻噤若寒蟬。
五爺爺擺擺手讓龍在田坐下,和藹又慈善地向小輩們解釋:“這件事表麵看是針對小川,其實是衝咱們寨子來的。”
他們老輩人太了解石振興了。
此人狡猾精明,一舉一動都和利益掛鉤,此番平白無故地派兒子來鬧事,必定是對雷寨有所圖。
龍在田點頭讚同:“我看也是,石朗要真是含恨報複,直接去政府那邊告狀就是了,幹嘛要跑回來喊話呢?這是想讓我上門談條件呢,我下午就去雨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