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時的叛逆與怨恨,
說起來不過是命運開的一個玩笑,
最終會慢慢地被時光撫平。
我在醫院住了整整一個多星期,在此期間陳喬洛一直沒有出現過。倒是穀雨來過兩次,我跟他說了些感謝的話,卻被他笑著拒絕,他說:“祝筠好,你會生這麽大的一場病其實我的責任也不小,你這麽說不是折煞我嗎?”
我笑了笑沒有再說別的。經過了這件事,我覺得穀雨對我好像變了許多。可是到底變在哪裏,我卻又講不明白。
黎姿幾乎每天放學後都會來醫院看我,有時候還拉著童小天一起。而我跟童小天由最開始的針鋒相對,漸漸地也因為黎姿而變得和諧了起來。
有時候我會想這或許就是人生,我們總是會失去一些人,也會迎接更好的未來。
十二月中旬,我又回到了學校裏,隻是陳喬洛卻好像消失了一般,就連他們班的同學都絲毫不知道他的下落。有時候我會在學校裏碰見穀雨,這個時候他總是會停下腳步來衝我笑一笑。我們沒有再提過那個雨天裏發生的一切,就像是兩位默契的老朋友一樣。
在我們之間,陳喬洛好像已經離得很遠,隻是有一次,在暮色四合的回家路上他忽然開了口,他問:“祝筠好,你喜歡陳喬洛嗎?”
這是這麽長時間以來,我們第一次聊起陳喬洛。
我默然,隻是腳步漸漸地慢了下來。
這些日子我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夢見陳喬洛,夢裏麵他穿著一件潔白的襯衫,襯衫下擺被風輕輕地吹了起來。那是春風十裏的好天氣,他看著我一直笑,一直笑,最後漸漸地消失不見。
見我不說話,穀雨沒有再說些什麽。
而那次之後,我們再也沒有說起過陳喬洛。可是我知道,他的離開是我最不想要麵對的傷痛。
原來,失去一個人竟然可以這樣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