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蘇經年留下的那張寫著電話號碼的紙一直被我壓在枕頭下方,仿佛這樣就能做一個美好的夢。
我一直沒有給他打電話,因為光頭說的那句如果他心裏念著我,肯定會回來找我,或千方百計地找到我。
可是我等了這麽久,蘇經年還是沒有回來過一次。我怕漏掉什麽,所以每天都會問奶奶看沒看到蘇經年。
奶奶總是笑著搖搖頭,說:“走了的緣分如果回不來,那段緣分就是過去的,不值得懷念。”
可是我忘不了那個夏天,蘇經年微笑著朝我打招呼,也忘不了他背著我穿越城市。
後來,一切都變得不一樣。
十六歲的生日,我送給自己一個生日禮物:給蘇經年打電話。
那張字是一條引線,每次忙碌到快要忘記蘇經年的時候,我總會想起他,從而想起那些回憶。
那天奶奶給我做了很多好吃的。晚上,光頭騎著他新買的摩托車,接我去喝酒,還給奶奶買了很多補品。
奶奶在我耳邊笑著問道:“這是不是你的新緣分?”
一向臉皮厚的我居然紅了臉,扭扭曲曲地坐在摩托車後麵。
光頭大笑著吹了一聲長長的口哨,高聲說道:“妞兒,哥哥帶你去挑禮物。”
風吹散了我的長發,光頭載著我在城市的馬路上穿梭。霓虹彩燈明明滅滅,閃出耀眼的光。
光頭原來是帶我去買手機,他指著一排排手機說:“你喜歡哪個挑哪個。”
我偏過頭問:“你真的要送我手機?”
“你是大姑娘,該買個手機和小男生發發短信,打打電話什麽的。”
拿到手機選了號碼的那一刻,我決定打電話給蘇經年。
光頭訂了蛋糕,然後一群人在大排檔喝酒,給我唱生日歌。光頭的破嗓子唱歌可真難聽,一張口就看見他的大黃牙。
我在旁邊笑得樂不可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