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是短暫的寒假,隻有二十幾天。
新年那天,梵迦打電話來,他說“新年快樂”。
我在電話這頭頓了頓,也說了聲“新年快樂”。聽得出梵迦的語氣很開心,他說:“阿熹,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說過話了……”
“對啊……”每次梵迦在教室門口叫我或者邀請我去做什麽事情的時候,我總是找各種理由推脫。我怕顧彌音看到了會吃醋,所以盡量避免和梵迦接觸。
“阿熹,你是不是討厭我了……”梵迦的語氣很輕,生怕說錯了什麽一樣。
我低聲回答道:“沒有,我並沒有討厭你。”
至於疏離的原因,我沒辦法說出口。
除夕晚上,隻有我、顧彌音還有媽媽三個人一起過,廠裏出了事,顧越天急匆匆地趕去處理。
令我想不到的是,在我起身盛飯的時候,無意中朝窗外望了一眼,看見了孟西樓的身影。他的摩托車停在外麵,而他倚靠著摩托車,時不時地往這邊看。
那一刻,我心裏湧現出一種難以說明的情緒。顯而易見,他在等顧彌音,或許隻是為了說一聲“新年快樂”。
外麵天氣很冷,孟西樓凍得直跺腳,雙手放在嘴邊,不斷嗬著氣。
他孤單的影子被橙黃的燈光拉得很長,他就那樣靜靜地站著,仿佛要站到天荒地老。
我趕緊幾口吃完飯,然後收拾好客廳還有廚房的垃圾,再偷偷倒了一杯熱水,擰緊蓋子,捂在懷裏。
“媽,我出去扔垃圾。明天初一,扔垃圾不吉利。”在我們那邊的習俗是初一那天不能扔垃圾,會把財氣好運扔掉。
“你去吧。”
我急忙換了鞋子,提著垃圾往外走。
家裏開著空調,所以比較暖和。一出門,凜冽的風吹來,我不禁打了個噴嚏。這一聲噴嚏引起了孟西樓的注意,我若無其事地往外走,裝作才發現孟西樓的模樣,驚訝地說道:“你在這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