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上,一行百餘人的隊伍騎馬行進著,陳不飛和李承乾兩人呆在後麵的糧車上,兩人都是頗為無聊的樣子。
出征不是兒戲,首先便是行軍路上的痛苦,饒是李承乾和陳不飛兩人身份特殊,也隻能是不用騎馬,享受著和糧草等呆在一起被拉著走的特權。
“車轔轔,馬蕭蕭,行人弓箭各在腰,耶娘妻子走相送,塵埃不見鹹陽橋。”
於是剛剛出來第一天,陳不飛便是想念起來了自己莊內柔軟的大床來,不由得悲從心來,然後念起杜甫的歪詩來。
李承乾倒是比他還要適應幾分,此時口中啃著幹糧,看著手裏那個快被他磨出亮的地圖來。
聽了陳不飛的歪詩,李承乾沒好氣地抬頭道:“還沒到鹹陽橋呢,你怎麽能見到。”
“押韻!這是為了押韻!”陳不飛懶懶散散道。
“不過不飛兄果然大才,隨口所作,細細品來,卻別有一番韻味。”李承乾從小也是經過正統的大師教育的,詩詞等等還是略懂一些。
陳不飛翻了翻白眼,老杜的詩,自然是不同尋常。
“隻是這詩似乎是沒有作完的樣子,不飛兄何不把它作完,說不定也會成為一首難得的佳作?”
“啥玩意佳作不佳作的,隨口念的罷了,不作了,沒心情了。”陳不飛擺了擺手。
他自然是不能把後麵的“君不見,青海頭,古來白骨無人收。新鬼煩冤舊鬼哭,天陰雨濕聲啾啾!”念出來,反戰情緒對現在的大唐來說,還是不太需要。
“不飛兄果然瀟灑……”
“……”
行到了中午,整個隊伍一行人的行進速度也慢了下來。
李承乾揉了揉眼睛,把手中的地圖扔到一邊,喃喃道:“唉,今早上我母後就一直在叮囑我一定要注意安全,一定要聽李靖將軍的話,我有不是小孩子了,這些事我自然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