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在一个院子的门口被人抢去了那药瓶。”文镇说这话的时候,又在笑,在笑别人,也在笑自己。
萧云这个时候就倒了大霉,他几乎想跳出来,因为阿珂已经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萧云已经确定他的大腿已经肿了。
文若有些丧气,她还是低下头闻了闻身上,果然闻到那天下独一无二的香气,她一直觉得这香气好闻,所以不曾洗去,哪里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于是她突的有些颓丧,她当然不是害怕,她是为了这个破绽而丧气,本来自认为是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就这样的有了纰漏当然会让人特别不舒服。
文镇道:“其实我本来不想做这个宗主的,如果你爹文怀谷要这个位置,我可以双手奉上的,可是你为什么不说,为了当这个孝女,你不觉得你这样做不会快乐么?”
月已没,星未沉,人将去,留芳魂。
萧云看着那文镇飘然而去,只留下孤单的文若留存在这孤零零的山岗上,看来文镇觉得这个女子已经不是那个值得他为之去死的女子。
现在萧云的心中所有就是一个唐师我,看来这个唐师我已经成了他的心腹大患。
天河大厅,萧云,魏墨正对着那十仙图,世间人都是这样,每当遇到疑难之事,都求教于神仙,只是明明之十张图上那成仙的也不过只有几个人,其它的所谓神仙早已经随天劫灰飞烟灭,连自己都不能自保的人又怎么能保佑别人。
萧云道:“师父那唐师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是什么人,也不过就是一个眼睛,两个耳朵,没什么稀奇,不过,听说他的佛怒红莲已经达到第十二重。”魏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也不是十分的激动。
但萧云却很激动,唐门的绝技与别门大不相同,别门是绝技无非就是初段,中段,阳段,而唐门的绝技却只有这佛怒红莲一种,却是分为十二段。
如果说佛怒红莲的第十段在魏无忌的手上只能抵得一合的话,那么第十一重就是在第十重上翻了十倍,试问在这样的功法面前魏无忌又是个什么状况呢?
答案无人知晓,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唐师我已经得到了现任还玉楼主的赞许,九州大陆似乎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能得到还玉楼主的点评了。
萧云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碧玉冠,心里有些不舒服,难道这唐师我就强到如此的地步,就算是魏无忌重生,他也已经不可能再抵挡这十二重的佛怒红莲的功法,这说法实在是有些出乎他前世的见识。
若说至强,印象之中九州地天份无出于他者,这个唐师我难道是比他还强的大能重生?
那么自己究竟该怎么办,这与他一往无前,绝不低头的座右铭实在是大相近庭,以他的性格当然是只有站着生,而不能跪着死。
该怎么办?
“萧云,你过来先拜拜天地。”魏墨已经拈起了三柱香,他香在烛火上点燃。
萧云虽然摸不着头脑,还是听了话,将香接了过来。
“先敬还玉楼开创者何大仙师,再敬天地。”魏墨对着何自妄的飞升图一指。
亲情,唯有亲情,无论是修圣人,还是现代人都是相通的,如果说一定有人一直像前生父母一样在关心自己的话,那么无疑就是魏墨祝香玉夫妇,所以脸皮已经厚到夺天地之造化的萧云也总是会被这淡浓相宜的师徒情,父子情所感动,人生一世所经历的本来就是这样。
“为师多年来清修,守着天河山这家业,虽然从来没有与人相争的心,但是有时候纷争却自然会找上门来。”魏墨说这句话,无疑是说的是即将上山来的唐师我。
萧云实在想对他说出那唐师我,就是前次上天河的山河弟子李过的话,但他实在不想说出,因为他想到文镇、文若、文虎三人的事就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既然说这件事会让他难受,所以他选择不说。
“年少与你一样,也想遁化天外,想要步修行者们的后尘,可是后面突生变故,你也大概知道了。”魏墨说的是一段往事,已经过去了太久,好像说的不是他自己一样。
“其实故老有一句话,现在的年青人可能很多已经没听过,叫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魏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特别的意味深长,看来他把这句话已经完全当做他处世的金句,因为他在不停的点头。
“这句话是一个叫朱龙的修行者说的。”魏墨说到这个人更是动容的样子,看来这个古龙在他的心目中实在不是一般的身份超然。
萧云现在不止是天雷滚滚,他差点一时大脑中风,绝到于地。
当这个时候,他唯一需要表现的就是那不耻下问的好学,他说:“又是谁?”说这话的时候,他再也不敢表现出他那无害的笑容,毕竟这是在问修行者的来历,他必需恭敬一点,至少在面上是这样子的。
“其实很多事情年青人都不知道的。”魏墨已经要把那答案说出,“朱龙的世界或许就是修行者已经遁化了的地方。”
“传说在不知多少年前,在大夏皇帝在山河祭天的时候,曾经在山河之巅挖出了几本奇怪的书,这些书上写了两个人的名字,一个是金旋,另一个就是朱龙。”魏墨又说出了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萧云不得不佩服自己的镇定,他实在已经承受不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句话就是书上的话。”魏墨拈须笑道,看来他对这句话已经深谙其中的真谛。
萧云还是不得不再作出一番好学的样子,“那么金旋呢?”萧云痛苦的问出这一句话。
“金旋的书根本就没有人看到过。”魏墨极其郁闷的说出这一句话,“因为发现的人方法不对,传说当时发现这两本书的人只不过轻轻一碰,那书已经化成了灰尘,而这两人的名字也不过是从那书的封面上看出来的。”
“那么师父怎么知道这句话是朱龙说的。”萧云这个时候对这些书的命运来了兴趣。
“那两本书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到最后竟然留存了两页,可能是上面有什么东西的缘故,而这句话就是仅存的几页上面所写的。”魏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只能说是惋惜。
“那书上还说了一种功法,是一种刀法已经快到超过了光的速度。”萧云不知道这究竟说的是谁的刀,因为刀快到这样程度的人实在太多了。
“既然是远古的事,已经有了快到这样的刀,那么这个朱龙肯定已经是修行者的级数。”这句话是萧云说的。
“当然,我说这么多,却不是这个原因。”魏墨拿出了一个盒子,这个盒子实在是漂亮,看来里面装的东西一定非同寻常。
萧云却觉得这个盒子有些熟悉。
魏墨看到萧云已经变得傻了,以为他已经被震惊得不知所措。
“这个盒子一说给你,你就知道,这本是先师魏无忌传下来的,虽然我历代的宗主无一不是在这上面穷究一生的心血,但从来没有人知道这个盒子究竟是干什么的。”魏墨说这话的时候还是有些许的遗憾。
萧云忍住内心的激动,他不得不忍住,如果他不这么做的话,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向师父解释,所以他只能听着。
“不过,宗师们也不是全无所获,也发现了这个盒子似乎能够集纳少许的星灵气息之力。”魏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却也不是那么惊讶,虽然这块大陆只有星灵气息之力才是实力的象征,无论修行悟道,都首先需要精纯的星灵气息之力,不过,谁都知道少许的星灵气息之力是根本无大用的。
星灵气息这东西,如果不能用人为的方式将它控制到一定的范围之内的话,每个人的星灵气息根本就不可能融合,否则就会爆炸,粉身碎骨,看来爱疯已经解决了这个问题。
萧云于是只有听着的份,不过他还是有些激动,毕竟这东西又要回到自己的手上,不管它还能不能用,至少也是原来世界的一个证明,证明自己现在不是在做梦。
于是他不得不配合魏墨的话,他说:“少许的星灵气息之力本来是没有什么用的。”
魏墨道:“当然,这个谁都知道,所以宗师们也从来没有认为这个用处就是当年魏祖师天下纵横的原因。”这句话其实非常有道理。
“但最近我才知道我们以前一直错了。”魏墨说这话的时候,虽然在叹气,但实际上他内心实在是狂喜。
萧云道:“错在什么地方?”
“错在我们的见识太浅。”魏墨虽然是在说自己见识太浅,但他兴奋的样子完全就是相反的意思,看来他已经想到了什么。
“九州地一共有几种星灵气息?“魏墨问道。
萧云摸不着头脑,他早就知道,但是他只能说:“当然只能一种。”魏墨问这句话就像是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