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莆一露麵的時候,許朝陽的臉色就不正常。
又隨著他的一聲大哥,許朝陽頓覺五雷轟頂那般的痛苦、難受。
許朝陽眼睛進一步瞪大,他的聲音控製不住的顫道:“敬月,你是許敬月?!你沒死!你沒死啊!!!”
許敬月的眼神閃了一下。
已經太多年沒人直呼過他的名字了,他差不多都快要忘了這個該死的名字了。
他嗬嗬一笑道:“大哥,到了今天,你仍不願意叫我一聲弟弟嗎?”
渾濁的淚水順著許朝陽的眼眶流出。
此刻。
那緊緊封閉的記憶大門,緩緩打開。
他叫許朝陽。
他叫許敬月。
他們兩個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
那個年代,根本不如現在的這個年代。
學醫的人根本賺不了錢,學醫真的就是抱著一腔熱枕去救世,在那個千瘡百痍的年代裏,讓那些流離失所的人,可能有一次最後的體麵。
當年的許家兄弟,都是抱著這樣的心思去的。
可慢慢的,慢慢的許敬月的心變了,又也許不是他變了,他實在是太怕了。
那些年。
他怕窮,怕餓,怕一身醫術不能換來潑天富貴。
那些年。
他走了錯路,他不再以濟世救人為信念。
他為了錢不擇手段。
給不該看病的人看病,做了太多不該做的錯事。
那一樁樁,一件件的泣血往事啊。
許朝陽以為自己早都忘了。
可就在看見許敬月的這一刻,他知道他沒忘,他也不該忘,他們兩個人的授業恩師,就是被許敬月害死的啊!!!
許朝陽狠狠的擦掉自己的淚水,他再度狂喝道:“你沒死,你怎麽能沒死,這個賣假藥的懸濟堂是你開的啊?你怎麽有臉叫懸濟啊!!!”
許敬月則是默默的搖了搖頭。
他笑道:“大哥,我還以為你見到我會高興,可我還是高估你了,你這個想親手殺死自己弟弟的人,心裏怎麽可能有一點親情和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