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衣縮進裏麵的小房間,抱膝而坐。
她把頭埋在膝蓋上,慢慢流著淚。她喜歡這個姿勢坐著,像一隻駝鳥,好像把頭藏起來就沒人能攻擊她了。
忘了在哪看過的一句話,有些人為了生活就用盡了全部力量,她就是這樣。
小時候父母離異,她跟著奶奶長大,總算看到一點光,很快又熄滅了。
這些年她拚命向上撓,想脫離困境。可就像有無數隻手,在把她向泥潭深處拖。
不知有多少次,她摔到穀底。都頭破血流,傷口都顧不上包紮,就爬起來往上走。
可這一次,她突然有點爬不動了。
似乎是怕她為難,她熬了半天,也沒見竹手書生他們還魂,聊天室也靜悄悄的,一個人都不在。
時間一分一秒的往前走,離進鎖喉鎖副本的時間隻有三個小時了。
秦北衣覺得自己像被放在鍋裏煮,真是煎熬呀。
似乎知道秦北衣不舒服,若寶也很安靜,吃飽了就嗯嗯啊啊對著汽球叫。
那是秦北衣買回來的,學著視頻的樣子,係到若寶的腳脖上,據說這樣練孩子的腿力,很快就學會走路了。
秦北衣倒不是想讓若寶走路,隻是想別人都會都有的,她也應該有。
夕陽一點點往下沉,屋子裏越來越暗,離副本開始的時間越來越近。
秦北衣也不開燈,就在黑暗中坐著。
她一天沒有吃飯,突然就大汗淋漓,想起上次在醫院的經曆,怕熬不住再暈倒,扔下若寶一個人有危險,用一點涼水把把最後一點老年奶粉攪一下喝了,才算是好些。
坐在電腦前,她全身還在抖個不停。
叮,有提示音,聊天室進人了。
秦北衣全身一震,坐直身體,把耳麥帶上。
“鉤了一天的魚,累死了!”囂張軍爺的聲音,原來他出去鉤魚了。
“我比你慘,站了十個小時。”說話的是夜孤城,他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