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多想,站起身来发现身上黏糊糊的,而且多了许多黑不溜秋的泥垢,腥臭无比,像是身上沾了屎一样恶心。
“妈的,该不会是温润这小子趁我昏迷往我身上沾屎了吧?”
我默默腹诽着,转身出去找个山间小湖,也不多想直接跳进去,洗的那叫一个畅快,不过等我洗干净上岸的时候,却发现胸口多出了一个霸气侧漏的纹身。
一条黑蟒仰天怒吼,下半身缠绕山头,上半身直冲向天,充满不甘愤怒,戾气滔天,而且还有些眼熟。
“小蛇蛇?”
话音刚落,胸口的纹身突然化作一道青烟,漂浮在我面前,逐渐凝聚成一条小蛇的模样,大概也就一尺来长,分外娇俏可爱。
“哟呵,可以啊,你小子还学会这一手,不简单啊你。”
我惊喜道。
小蛇蛇得意地在我面前打着圈子转悠,它身上黑色的鳞片相较于之前多了一丝丝妖艳的红色,应该是吞噬了赤练之后的变异。
与此同时,它的想法跟我灵犀相通,一念之间便可让对方知晓。
小蛇蛇在我面前转悠着半天,比划来比划去,好像有一大堆事情要跟我说一样,我只好坐下认真听。
过了足足半个小时之后,我这才明白了前因后果。
“哦…原来是这样…”
要不是温润的师父及时赶到,我的小命就没了,万幸万幸,而且现在的小蛇蛇已经成变成我的通灵之物,存在我体内,它是地脉之灵,能感应地下情况,勘测风水。
甚至对修为不如它的蛇类还有控制权,也继承了赤练蛇它骄傲地咬着尾巴告诉我要是它能再进一步,甚至能操纵一方水运,但是面积不会太大。
“我靠,老子赚大发达了啊。”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没想到这小家伙这么争气啊。
小蛇蛇先是骄傲地摇头晃脑一会,紧接着羞涩地靠近我,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行不行,都是自己人了,还客气个鸡毛。”
我嘿嘿傻笑着,随后我听见它传来的心声我就彻底笑不出来了…
“天劫…”
我惊了。
作为给山水之灵封正的风水师,等于是接过了山水之灵的深厚福泽,但是这种福泽并非没有代价的,而代价就是天劫…
树木精怪,飞禽走兽,诞生灵智想要一步步朝着修成正果走去本就是逆天而行,只要实力到达一定层次,必然会招惹天劫,而作为给山水之灵封正的人,天劫就得由他来承受。
简而言之就是我要遭雷劈。
“遭雷劈啊…事先也没人通知我玩这么大啊,你现在能不能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啊?”
我哭丧着脸,翻白眼,怎么还能有这么扯淡的事情…
小蛇蛇鄙夷地tui了我一口,一闪而逝,重新变成我身上的纹身,我穿好衣服上岸,摇了摇头,把恐惧的念头甩出脑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做了那就接受,这或许就是莽龙命格的宿命,一生与天斗!
回到了之前温润喊醒我的小屋,门口有个身材窈窕的女子正在洗碗,我走到门口时那人正好转过脸来,白浅浅。
“我靠,你是人是鬼!你是谁!”
我吓得连连后退,下意识地去掏桃木剑,这该死的赤练是阴魂不散还是根本就杀不死的!
温润刚好走出房门来,见到这一幕,无奈苦笑:“是人,放心吧,你先进来,我跟你解释一下。”
白浅浅腼腆地对我笑了笑,站在那搓搓衣角,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是人?”
我还是有些不大相信,快步上前捏了捏她柔弱无骨的小手,嗯,软软的,热热的,还真是人啊…
“江大哥…你…”
白浅浅脸红的不行,小心翼翼地抽回自己的手,赶紧低头进门,好像迟一步就会被大色。狼给吃掉一样。
“怎么回事?”
温润瞥了一眼白浅浅,流露出一丝同情。
“她是整个村子唯一活下来的人,赤练因为她的命格特殊,吞噬了血肉精华之后,想要彻底夺舍她,所以一直把她囚禁起来,没杀死。”
“你昏迷之后,我给村子里的那些村民做超度的时候,才在后山的一个洞穴当中找到她,她情况很不好,要是玩几天恐怕就脱水死了。”
命格?
我转头看向冷白皮大美女,厚着脸皮道:“能否看看你手相?”
“好。”
白浅浅提起伤心事,眼角垂泪,伸出手来。
掌纹到此确有一劫,不过度过去之后倒是一生顺遂平安,命格乃是三花聚顶的奇特命格,若是能有幸得到三件天地灵物开化,日后必然洪福齐天,也怪不得赤练蛇动了心思。
“白姑娘,事情的经过想必你都知道了,节哀顺变,那你接下来要去哪里住…”
一说出口我就后悔了,人家整个村都被蛇妖给一锅端了,你还让人家去哪?
温润面对我的求助眼神咳嗽两声,斟酌道:“黑蛇吃了赤练,某种意义上冤孽也转移到你身上,所以…”
转移转移转移,又他妈的的转移,造孽啊…
“我也不知道…出了这种事我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了,学也上不了,我记忆里受损严重,可能适应不了大学生活。”
白浅浅神色黯然,突如其来的变故完全打乱了她的人生,她红着眼,轻轻把头发撂到耳后,露出修长的天鹅颈,洁白无瑕,仿佛王祖贤站在那一般,又纯又欲。
我思虑再三,叹了口气。
“要不你搬过来跟我住吧,我在校外有个房子。”
“啊?”
白浅浅晶莹的耳朵泛起一丝丝红晕,感觉好像是听错了。
我点头道:“出来跟我住,啊当然了不是睡在一起,两个房间这样,住在学校有时候也很不方便,索性我就搬出来,你在我身边也好有个照应。”
“而且我可以找到恢复你记忆的药物,只不过是需要点时间罢了。”
温润神色淡然,背后默默对我深处一个大拇指:家中红旗不倒,屋外彩旗飘飘,不愧是你江从云。
“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白浅浅咬着嘴唇,腼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