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白文琪,今年大学刚毕业……”
大学刚毕业?
那她也才小我两岁而已,怎么就急着要生孩子了?
白文琪和许多女孩子一样,在大学里找到了她所认定的‘真爱’。
对方家境优渥,长得也很帅气,就是贪玩了些。
这种人,属于姑娘眼里的香饽饽,男人眼里的眼中钉。
文琪追了人家两年,把家里寄来的生活费,大半都用在了对方身上。
可人家条件摆在那儿,有择偶权。
所以她的付出,基本上都没有得到回应。
就在她心灰意冷的时候,事情突然有了转机。
对方竟然主动约他一起过圣诞节,还当着全班人的面,送了她一束花。
他们都是成年人,当天晚上吃完饭就没回宿舍。
在酒店里,文琪把自己坚守了二十年的矜持,都给了对方。
但事情的转变来得太快,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清晨,等白文琪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对方已经走了。
回到学校后,人家根本就不承认和她发生过关系。
后来,对方的这种冷漠,一直持续到了白文琪二十一岁的生日那天。
对方一通电话,又让她燃起了希望。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是盲目的,可谁又能拒绝一个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所提出的要求?
又是缠绵一宿。
可到了第二天一早,对方又一次先走了。
不过文琪似乎没有上一次那么伤心。
她认为,这或许就是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
我本来想插嘴骂她两句,但损人的话到了嘴边,又被我给咽了回去。
毕竟事不关己,我充其量不过是个看客而已。
而且我隐隐觉得,这个男人的所作所为,与其说渣,倒不如说是鬼迷心窍!
师父曾经说过,有些邪祟,会借漂亮姑娘的人皮附骨,偷吸男人阳气。
如果要封印这种邪祟,青绢当然没用,恐怕得用上木绣。
将邪祟引到一颗成年树木上,缠上白绸,绣出树纹。
周围再用桃木围出一个栅栏,形成“困”字局,方能解煞!
不过这都是我的猜测,事实的真相,还得听文琪说完才能确定这是怎么回事儿。
再后来,他们俩虽然表面上没有确定任何关系。
渐渐地,文琪也习惯了对方忽冷忽热的态度。
这让文琪坚信,只要大学毕业,他们俩一定会在一起。
可事情的结局,她不说,我也猜到了。
毕了业之后,对方什么话都没留下,立刻就回到了北方。
文琪不死心,直接追到了对方家里。
并且还把这两年来,他们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当着对方家里人的面,全都说了出来。
比起喜欢,她那时候,更多的,是不甘心!
然而,对方却对文琪提了个条件。
“唔……你先等等,这个条件,该不会就是……”
我指了指她的肚子,意思很明确。
她也神色黯然地点了点头。
这个条件,应该就是怀孕!
“那这就奇怪了,既然他提出了这个条件,那你来纹送子观音有什么用?”
“因为他拒绝和我过夜……我也是听说纹送子观音可以…可以……”
听说?
这种事情,哪怕是听说也该明白,根本不可能啊。
于是我摇了摇头对她说:“亏你还念过大学,这是常识好么?女人要是纹个身就能怀孕的话,还要男人干嘛?”
“道理我明白,可我就想试一试啊!”
刺青,那是一辈子的事儿,试完要是没用,可没有后悔药吃。
我取下护心镜,在对方跟前坐下。
这种刺青活,我绝对不能接,帮她纹完,我铁定要遭报应。
我低着头,一边收拾一边对文琪说:“我不能给你纹这个送子观音,你也别再找我了……”
可就在这时候,小虎突然间又叫了起来!
我一听这声音,连忙抬起头,文琪又不见了!
而那个穿着红纱裙的女人,此刻竟又出现在我面前!
她神色轻佻地看了我一眼之后,弯下腰杵在茶几上,手托着腮对我说:“你和他不一样,你有良心。”
我重新拿起护心镜,起身往后退了半步,沉声问她:“你身上没有活人的气息,你到底是谁?白文琪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唉,我叫白书琪,算是文琪素未谋面的姐姐吧。”
说完,她站直了身子,换上了一副极其诡异地笑容,指着自己的胸口说:“至于你要问我们俩是什么关系的话……”
“呵呵,我们俩…是双生花!”
一株二艳,并蒂双花。
相互怜爱、相互争斗,直至一方枯萎,另一方也悄然凋零。
所谓双生花,实际上就是双胞胎姐妹花。
出生的时候,其中一人夭折,残魂附身在了另一人的身上。
一人双魂,这就是双生花!
这样的事,我也是头一回遇上。
都说夭折的婴儿怨气大。
这夭折后,魂不归地府,反倒附身同胞姐妹身上而存活下来的,怨气更是不堪想象。
我紧了紧手里的桃木针,质问她:“你既然已经死了,又何必伤害自己的亲妹妹?”
可白书琪却十分不屑地笑着反问我:“伤害?你觉得我是在害文琪?”
不等我开口接话,她又拨了拨头发,冲着我邪魅一笑:“而且,你凭什么认定是我死了,而不是文琪?”
确实,乍一看,她的皮肤光滑,富有弹性。
除了看着有些苍白外,和活人确实没什么两样。
但我是绣阴师,要是连死气和尸气都分不出来,那我也就不用吃这碗饭了!
她们姐妹二人从出生就共用一个身体。
我想,恐怕只有在文琪觉得极度无助的时候,白书琪才会出现。
“唬……”
忽然,小虎的低唬声,将我从思绪中拉扯了出来。
我看着白书琪,语气里带着几分怒意说:“你不用狡辩,要不是担心会伤到文琪的身体,你觉得我会跟你继续废话?”
“呵呵,气势不错,倒挺像个男人,就是不知道那方面,是不是也……”
说着,白书琪就把身子往前探了探。
随后她伸出手就想摸我的脸!
我连忙把头往后一仰,躲开了她。
这时,她忽然“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这么不经逗呀?刚才文琪的话,你也都听明白了,你觉得…她傻不傻?”
确实,文琪的行为在我看来,是有点儿傻。
但在爱情面前,我不敢保证自己也能时刻保持清醒。
换句话说,清醒的,那还叫爱情么?
我皱起眉头,长吁一口气:“别绕弯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心里虽然猜出几分,可仍是不敢确定。
毕竟这事着实太荒谬了!
“你……觉得这副皮囊,漂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