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这样说,正道中人皆是齐齐一愣,继而喜上眉梢。
纷纷向彼此传音道:“这魔帝莫非是糊涂了?这不是白送个空子给我们钻吗?”
“哈哈!可不是!我看他叫呀,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就是!只有我们四家坐下来好好相商,到时候给他一堆破烂就打发了!反正他又没规定下限是多少!”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非常认真地在讨论此事。
只有太清子自己,默默地在一旁听着,也不说话。
“喂!你怎么回事?这次大家跟着你损失惨重,好不容易见到这点好消息,你怎么还耷拉着个脸呢?”
“你该不会是想背着我们偷偷送份价值最高的吧?我可告诉你呀,这办法可太蠢了,一定要记得自己是哪边的人!”
听着貌似规劝的话语,看着他们认真的面孔,太清子一时有些恍惚。
此刻他也分不清,眼前三人究竟真是这样想的,还是在故意演戏给他看。
“唉,大概率……是在演我吧……这帮老家伙,没一个蠢的,怎么会看不出陈牧这种简单的诡计?”
“只可惜,此计谋的是人心,就算能识破,却也无法破解。经此一事,四大圣地必定离心离德,再也没办法形成联盟了……”
一旁被下了禁制的纪凌菲等人,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切,彻底丧失了发言权。
因为青芷得到陈牧的授意,在他们身上下了禁言咒。
没有灵力的他们,即便面对这种小小的术法,也是完全的束手无策。
纪凌菲恍然惊觉,自己上了个大当!
“魔帝这家伙……自始至终就没有把我的意见放在心上过!此人外表温良,内心却是跋扈至极!当真可恶!”
她把牙齿都快咬碎了,深恨自己这次贸然轻信了这个男人。
如今正道被魔道如此割下狠狠一刀,只怕百年千年都再也缓不过来……
换句话说,她的任务到底还是失败了,正魔两道的平衡……即将就要被打破!
王座上。
陈牧见太清子等人没有谁情绪激动地提出意见,满意地说道:“看来诸位也很是认同本君的想法,很好。”
“那事不宜迟,就按本君方才说的做吧。今日陪你们呆了太久,有些乏了。”
“青芷,你来负责统筹后续事宜,本君要回寝宫歇歇了。”
青芷受宠若惊,这种几乎和抄家一样的肥差,竟然落到自己头上?
虽然她不会贪墨魔帝的财物,但是这份信任,仍旧让她很是感动。
“是,君上!青芷必定竭尽全力!”
陈牧点了点头,起身要走。
不过转身之际又回过头说:“险些忘了,为了安全起见,诸位都把自己身上的飞剑之类的攻击性法宝上交一下。”
“不然本君一离开,你们又动了什么奇怪的小心思,那就不太美了。主要是……会打扰本君休息。”
看着殿中的各位大佬把储物戒掏了个干净,全身除了衣服什么也没剩,陈牧这下放心了。
悄悄在青芷耳边低语了一句,陈牧信步离开了魔宫大殿。
……
人刚刚离开,大殿中齐齐响起长舒一口气的声音。
没办法,魔帝的压迫感实在太强了。
仅仅是和他身处在同一个空间里,就感觉自己面对的是一座巨大的山岳。
现在他回去休息,他们终于能真正地放松一会儿。
青芷身为魔道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层,对于陈牧吩咐的事自然不必全都亲力亲为。
条理清晰地交代了几个手下应该做的事项,待到所有人都开始有事忙的时候。
青芷来到了纪凌菲身边,从下到上地打量着她。
眼神说不清是善意还是敌意,总之有些复杂,不好捉摸。
把纪凌菲都给看毛了。
本来想一解除禁言咒就痛陈一番陈牧的无耻行径,可现在被青芷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青芷只解开了她一人的禁言咒,老大不情愿地开口道:“魔帝大人命你前去寝宫一叙……把她们三个也带上……”
“……?”
四个妹子都傻眼了。
尤其是纪凌菲,心脏霎时间距离跳动起来!
隐隐预感到,恐怕会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将要发生!
否则的话,为什么不能在这大殿直接明说,而是要安排在寝宫相见?
然后……还要带上另外三个妹子?
“这司马昭之心,也过于明显了点吧!”
纪凌菲内心抵触。
如果是初见那会儿,以她对陈牧良好的印象,说不定见陈牧态度诚恳,会给他一个追求的机会。
但现在,亲眼目睹了他的真实面目,纪凌菲只觉得不寒而栗。
这种既有心计,又心狠手辣之人,她最想做的就是避而远之。
因为以她久居深宫的资历来讲,面对这种人的结果毫无疑问,没有丁点胜算。
“他……他叫我们去做什么?”
纪凌菲下意识紧了紧胸前的衣服,十分警惕地说道。
青芷不需要看,就知道她心中所想,朝她冷笑一声,轻蔑道:“恐怕你现在对于自己的身份,还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
“既然如此,由我来给你提个醒。你现在是魔道的囚犯,也是我的囚犯,更是大人的囚犯!”
“身为囚犯,你觉得自己还有随意提问的权力吗?你唯一能做的只有一点,就是服从。绝对的,服从!”
纪凌菲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突然就炸毛道:“你做梦!我就是死,也不会任由你们侮辱践踏!”
“哦?那有些可惜了,死现在对你来说,也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不要以为对我起了杀心,我就会直接用定魄黑光杀了你。”
“而其他的办法,对于无法调动灵力的你来说,更是一个也用不上。至于凡人的死法,你的肉身完全不允许那种事情发生。所以你还是趁早放弃算了。”
“……”
纪凌菲咬着牙愣住了。
因为青芷分析得确实是她考虑过的想法。
“况且,你就算自己不怕死,难道也可以代表其他人都不怕死吗?”
“你有没有想过,她们也许能够接受任何事情,只为了活下来呢?做人……不能太自私,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