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辉神朝。
乾宁宫。
纪青霖，陈牧，南宫雅，各自落座。
侍女各自奉上一杯茶后，也都一齐退去。
“这云雾茶，魔帝应该不曾尝过吧？今天可以试试，味道不错的。”
纪青霖端起茶杯，朝陈牧做了个请的动作。
陈牧心下叹了口气。
对方觉得和聪明人打交道轻松，那是对方的想法。
以他的视角看来，跟聪明人对话却有些累。
因为一般的借口都没办法用。
不仅会被对方识破，还容易引发怀疑。
所陈牧只得暂时沉下心来，先听听看他们要说什么。
反正自己现在的声望正盛，想必也不会有什么特别为难的事。
抿了一口茶水，陈牧眼神一亮。
这茶水里竟然蕴含着精纯丰沛的灵气，只是一小口，就足足比得上他一日修行之功！
要知道，他现在已经是顶级资质，这云雾茶的不凡之处可见一斑！
“的确是好茶，清香而不失韵味。按理说这么好的茶应该举世闻名才对，怎么本君一直未曾听闻过？”
陈牧只喝了一口，便轻轻放下茶杯，看上去对它的兴趣就到此为止。
嘴上的询问，更多的感觉像是在顾及对方的面子。
纪青霖呵呵一笑，也只喝了一口，说道：“茶虽不错，可奈何茶树太少。”
“实不相瞒，现在这天下，也只剩这皇宫里的这一棵云雾茶树。”
“其他地方若是想要喝到，却是不能了。”
陈牧下意识好奇道：“哦？那为何不去其他地方也栽种一些？茶籽这种东西总是有的吧？”
纪青霖这次看了南宫雅一眼，二人相视一笑。
心说总算说到正题上来了，好在还算自然，不枉费兜了这么一大圈的辛苦。
纪青霖叹了口气：“阁下此言差矣。”
“问题还真就出在茶籽上。整个光辉神朝，目前连一颗茶籽都没有。”
“这种茶树是没办法自己产生茶籽的，必须得到特定的地方去取，方才可以。”
陈牧眨了眨眼睛，敏锐的直觉让他有些回过味儿来了。
“本君好像……有些明白了。”
“你们绕了这么远，就是想找个切入点跟我聊后面的事情吧？”
“嗨呀，大可不必如此。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就算你们说的事再重大，我也不会接受不了的。”
纪青霖立刻赞道：“好！阁下果然快人快语！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卖关子了！”
“国师，你来和魔帝说。朕在一边补充。”
南宫雅：“……”
尽管有种突然被阴了一把的感觉，但终究是不敢明着表达不满。
只能恭敬地回了声是。
南宫雅组织了一下语言，从椅子上起身，在房间里慢慢地踱了两圈。
就在陈牧忍不住问她是不是忘词的时候，南宫雅突然开口了。
“其实说起来也并不复杂，我们一点点说明吧。”
“首先，此处的光辉神朝并不是完整的，或者说是真正的光辉神朝。”
“这里充其量只能称为一个只得其形的赝品。只有外壳相似，里面真正灵魂的东西却没有。”
“等等！等等！第一条就这么劲爆吗？本君怎么没听懂呢？什么真正的，又赝品的，你们不是已经存在好多年了吗？”
陈牧果然刚听了没两句就感觉世界观开始出现了危险警报。
于是赶紧插嘴打断，担心这样下去很快自己就彻底听不懂了。
南宫雅没有任何被打断的恼火，而是微微一笑道：“这个问题等我说完接下来的这一点，您自然便明白了。”
“第二条就是，我们所在的天玄大陆，其实只是诸天中的一界。”
“这一点魔帝大人应该已经有所知晓了吧？毕竟您一剑之威，就直接轰开了星界之门。”
陈牧默默记下那东西叫星界之门，淡淡地说道：“继续讲。”
“好。尽管您知道天玄大陆位列诸天，但是却不一定知道，我们这里的顶级战力，在诸天中是什么样的水平。”
“是很强，还是普通，或是种下，甚至根本就很弱呢？”
陈牧一愣，这次倒没有伪装，实事求是地摇了摇头：“这些本君确实不知。”
南宫雅转过身，向陈牧凑近了两步，紧紧盯着他的眼睛说道：“那就由我来告诉您。”
“客观来说，天玄大陆的实力，放眼诸天来看只能算是三流梯队。”
“其原因并不是说我们这里的顶级强者，就比其他界的顶级强者要弱上许多。”
“而是因为……顶级强者的数量太少了。千年万年过去，拥有巅峰战力的人数却一直未能增加。”
“这说明什么问题？说明这片大陆的潜力是有上限的。”
“这里的天道，一直都在暗暗调控强者的数量，好让整片大陆不至于因为力量不受控制而崩溃。”
陈牧渐渐蹙起眉头，对这个话题开始感兴趣了。
只是神色有些不耐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南宫雅幽幽说道：“我想说的是，其实这个世界一直都面临着覆灭的危险。”
“如今能到了现在还安然无恙，某种程度上来说，可以称得上是一种极大的幸运。”
“因为在最强的几个世界看来，别说三流世界，就是一流和二流世界，在他们眼里也只不过是随意进出的狩猎场罢了。”
“没错，我们之前遭遇的高阶魔族，他属于魔界。而魔界就属于一流世界。”
“但是魔界的情况又有些特殊，它是一流世界里最强的那一种。”
“凭借着残酷的生存法则，他们距离晋升巅峰世界，也只不过还剩一步之遥。”
“就像光辉神朝之前也曾遭遇过魔族入侵一样，我们的世界和其他的大陆并无什么不同。”
“只要魔族想，就可以选择在任一个时间点进来。”
“当然，因为他们几乎遇不到对手的关系，一般都是随机进入的。”
“否则，在第一次消灭魔族之后，我们的位置早就暴露了。”
“魔族睚眦必报是出了名的，一旦泄露具体方位，那几乎就已经预定了自己的死亡。”
“即便不是今天，也是在不久的将来。”